么了?”昭蘅不解地看他,向来文雅端方的李文简竟然喷出口中的乳茶。她抽出帕子替他擦拭胸前的茶水,却反被他攥住了手腕。
李文简轻轻按了下眉心:“你别胡思乱想!”
昭蘅不知道自己瞎想什么了,那天云封跟她说了,女子来癸水,有了孕育生命的能力,若私底下和男子接触,便有可能怀上孩子。
昭蘅虽不知生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也知道没名没分未婚先孕意味着什么,礼仪不齿,世间不容。
书琅哥哥是一国太子,持身清正,若真与她有什么,东宫那群属官的唾液都能淹死他。
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害了他。
思及此,昭蘅用力摆脱他的桎梏,可他骨节反倒用力,拽得她有点疼,秀气的眉心轻蹙了下,认真地说:“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的,我倒是没什么,可是你不一样。”
李文简听得发笑,垂眸,目光落在她唇上。
昭蘅说完,心里多少有点难为情,低着头揪着手指头,时不时抬眸悄悄瞥他一眼,见他始终不说话,面上带笑盯着自己,心头毛毛的:“你笑什么?”
“我笑有的人平时倒也还算伶俐,怎么这会儿犯傻了?”
她瘪嘴不满:“什么?”
李文简忍不住摸了摸她冰凉柔顺的发丝,“上次我一个人批折子,你犯懒,打发盈雀来给我送汤;再上次让你给我磨墨,你跑出宫找魏晚玉,盈雀在旁伺候笔墨,再再上次……”
昭蘅从他掌心抬起脸,一头雾水:“说这些做什么?”
“我是说,如果男子和女子私下接触了便会有孕,那我现在岂不是早就儿女绕膝了?”李文简不禁失笑。
“不会怀孩子?”昭蘅闻言,惊喜。
李文简瞧见她这表情,抬手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下:“你还是个孩子,我怎么会让你怀孩子?”
昭蘅脸有点红,不放心地又确认了遍。
“真的不会?”
李文简点了点头。
她这才轻轻咧唇,露出如释重负的笑,“那我还可以去找你吗?”
李文简拍了拍她的额头:“一如从前。”
*
万兽园,夜雪不止。
天际的靛蓝将整个万兽园晕染出一层沉甸甸的墨蓝。
屋中烛火高照,夜风从留有一隙的窗棂吹进来,吹得烛光晃晃
悠悠,窗纱上越梨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啪嗒”一声,窗户从门外被推开,越梨还没反应过来,那道身影便闪向她身后,一只精瘦的手捂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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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闻到了魏湛熟悉的气息和浓烈的酒气。
“阿梨,你还在生我的气?”魏湛开口,带有酒意的热息喷洒在她耳后,她往后缩,他勒着她的肩膀不肯松手,将人禁锢在怀里。
越梨没好气:“我没有。”
魏湛松开她,绕到她面前,唇角绽出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栗子:“从小阿蘅那里给你顺了一把。”
越梨瞥了一眼,那把栗子都是剥过壳的。
她可以想象,少年将军如何无赖地从昭蘅手里夺了栗子,来万兽园一路上边走边顺手将壳剥开,只为给她一把栗子肉,
见她一直不接,他拉过她的手,把栗子都塞到她掌心里。
“为什么不去城楼接我?”魏湛问。
越梨塞了颗板栗到嘴里,走到桌案旁,收好刚才正在配制的兽药。
“万兽园近来事情多,我忙得脱不开身。”栗子绵密的香气在嘴里散开,越梨信口编了个理由。
万兽园事情多不多,魏湛能不知道吗?他也知道这是越梨编出来的借口,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摸摸头讪笑:“你不去也好,城楼上风大着呢,省得冻着你。”
越梨转头看他,见他笑着,只觉心头突的一阵悸动。
这人在她跟前向来没皮没脸,头几年她跟在军营,他便是如此,在部下面前是威严冷峻的少年将军,转头却又跟她嬉皮笑脸。
“我听说你这一仗打得很漂亮。”她唇边浮起了笑。
魏湛看得会心极了,滔滔不绝地给她讲战场上的事情。越梨托腮坐在小杌子上,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想象得到这场仗打得如何惊险、刺激。
世人都说魏湛是天生的将才,胆大、敢拼,作战方法冒进又剑走偏锋,北边蛮子都说他像个疯狗。
疯狗。
越梨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
宣和三年,他们还在靖州。
和北狄交战前夜,魏湛揪出军中北狄人的细作,为振奋军心,在三军前将那十几人斩首示众。
她在营地听到那十几个人骂声啸天,同最肮脏、恶毒的话咒骂魏湛。
不过眨眼的功夫,人头纷纷落地,遍地血流成河。
夜里,她又做了那个可怕噩梦。
大战在即,白日听到细作的咒骂,暗夜里,她又梦到魏湛万箭穿身,悬尸于城楼之下,在漫天黄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