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再回到书院, 瀚德书院十年如一日,青压压一群着襦衫戴襦冠的书生往复来回。
一年前他便来办了入职的相关手续,目前处于挂职的状态, 今天过来带着礼品先见了几位院长,接着便是集会上简单的说几句相当于一个见面会, 这些程序下来倒是未花多少时间,结束时尚且才巳时中。
“可算是等到你来了,若是再晚一日老夫便出了远门。待会儿你便同陈广尹陈副院长一道去看看你以后讲学的课室, 学生分配一事一直是陈院长管理的, 有什么你便同陈院长商量。”
王青山同着方俞交待:“老夫这阵子要去雍江府一趟, 府城下的书院院长齐聚一堂做讲学, 可能是要去一段时间才回来。陈院长脾气有些冲, 素日里你便多担待些,若是有什么大事便等老夫回城再做处理。”
“王院长放心, 学生定然会谦逊多向陈院长学习。”
“如此便好。”王远长笑了笑:“你也去忙吧, 早些熟悉一番课室和夫子室。”
送走王青山以后, 方俞便朝着自己的夫子室去。
瀚德书院的构造同后世学校的布局不同,这头的办公室是独位的, 一般一个夫子室里便只有一位夫子,且夫子室离自己讲学的课室不远,十分方便盯着学生。
方俞的课室尚且还是空的, 里头一名学生都还没有,不过里头倒是打理的十分干净, 地板都似才擦过的一般,他很是满意。紧挨着不过十米外相对于课室小一半的地方便是夫子室了。
进入夫子室只有一道小门, 门口上已经挂了牌, 上头是王青山院长亲书的方俞夫子四个字, 后请了工匠印着模子雕刻下的牌子。内里先入目是一张方桌,配了两把椅子可供夫子吃茶水果子以及和同僚论学,入门左侧是一张长长的桌案,夫子素日里看文章批改课业便在此处。
室内尽头往左转有个小门,开门里头便是一张窄小的床铺,夏日炎炎时可以躺在床上午休片刻。
夫子室的陈设大都是这个配置,之前就读的时候他也常去张夫子的夫子室,但毕竟是给夫子做活儿,进去也不会没礼数的乱逛乱走,今儿才算是把夫子室里里外外逛了个遍,这夫子室比课室还让他要满意的多。
工作环境非常可,到时
候再用保温杯泡杯茶端在手里,气质这一块儿拿捏了。
遗憾的是这时候并没有保温杯,不过他早盯上家里仓库头一对四寸高敞口的白瓷小花瓶了,夏天用来泡点温茶既不烫手还美观,简直不能更合适。
他看好了工作地后便前去找陈广尹,虽然先前张夫子同他开玩笑说学生可以任他自己的喜好挑选,不过他做过这行,不论是今下也好,还是后世也罢,生源的优劣夫子还是很看重的。
有灵气上进的学生谁会不喜欢,到时候科考一举成名做夫子的也跟着沾光,有好处厉害关系的东西,少不了弯弯绕绕。
他初来乍到也不打算讨人嫌自选学生,届时就算是把学生教好了背后也少不了长出嘴来说那是他一开始便捡着优秀的学生教,老早就把便宜给占上了。他就听院里的安排,到时候教的好坏也少一些说嘴。
方俞找到陈广尹的院长室,里头还有个人立着,像是陈广尹的门生帮手,门虽然敞着,但方俞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陈广尹并没有抬头,只道了一声:“进来。”
方俞以前做学生的时候很少见到这位副院长,准确来说他上课踩点到,下课跑的早,除了院长王青山以外,其他的几个副院长都没见过,院里集会的时候又在摸鱼,并没有仔细记过几人的模样,今日见面会的时候他便下了点功夫把几个院长记牢,挨着握了手。
另外还有十几位夫子,他尽可能的记了个眼熟,以后多留心着也容易记下来,最重要的还是院长,毕竟是领导,和同事还是有一定的差别。
先前的见面会上他就对陈广尹的印象挺深刻的,全程冷着一张脸,严肃的和张夫子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张夫子的面向看起来原本就是十分威严严肃的,陈广尹却是面容有些圆润,眼角褶子朝上,倒像是素日是个喜欢挂笑的人,正是因为如此,这般垮着脸反倒是比原本就严肃的人瞧着要别扭一些。
既王院长提前便同他说了陈广尹脾气不太好,他便更加的谨慎:“陈院长,小生方俞,是今日续职的夫子。”
“我知道。”陈广尹半天才放下手里的纸页,扫了眼前的人一眼:“正好要找你,既然现在回来书院那便要带学生了,这是分到你手上的学生名单,你且看上一看。”
方
俞看着桌案边上的花名册,他同陈广尹微微点头做礼后才拿起名册,一长串的名字能看出个什么来,除了知道他的课室即将有十五名学生之外,其余的一无所获,他当即便厚着脸皮问道:“多谢院长,不过可有这些学生的信息,小生也好对学生有个大概的了解,也便于往后对学生的教导。”
陈广尹扫了方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