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工部尚书安排的花样活儿能省则省,切莫因小失大。
次日天还不亮,方俞便就着要上早朝的时间去宫里,在宫里匆匆用了一个朝食,工部尚书便整了队伍等着迎接皇帝。
按照品阶站位,方俞作为郎中,上头便只有尚书和左右侍郎两个人,其实是可以站在很前头的。但是同品阶的郎中有六人,分管工部的不同事宜,一个郎中领着手下的诸多官吏,两个方队并在一道站,如此一来郎中并不是都能跟在侍郎的后头,后头的方队只得跟在前一个方队最末官阶的官员屁股后面。
方俞来的早,小部门也整理的很快,早早的就接着左侍郎后头站好了。
“小方大人,你来工部晚,资历尚浅,便往后站一些不会介怀吧?”
方俞回眸见着水利屯田部的郎中姗姗来迟还要把他挤下去,心中自是不答应:“这头已经齐整站好了,为着快些整好队伍,大人站后一个也无妨吧。”
“诶,小方大人作何这般说话,未免也太不敬前辈了一些。”
“大人哪里来的话,不知下官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吵吵什么呢,莫非是要陛下前来看看工部连位置都站不齐整!”工部尚书拢起眉宇:“方俞,你便领着队伍站在后头去吧。”
“尚书大人,我们先来的,作何要去后头!”元瑞闫气愤不过当即便嚷了起来。
“让你站哪儿便站哪儿,元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便是连尚书大人的话都听不进了不成!”
眼见着要吵起来,这尚书又是明显的偏向于水利部,方俞连忙拉拦住了元瑞闫:“诸位往后些站,陛下快过来了。”
他同自己部门一个个气鼓鼓的官员使眼色:我们的主场不在此处,不可因小失大。
诸人这才愤然站到了后头去,水利部的人得意洋洋的去接在了左侍郎后头。
皇帝过来只在工部晃荡了一圈,要紧的还是出宫,趁着天早凉爽,又是浩浩荡荡一行人往宫外去。阵仗虽不比秋猎,但也是御林军侍卫诸多,想低调都不行。
“陛下,夏时冲毁的道路已经在维修了,今下到望京驿修了一半的缺口。”
“陛下,今年的农田水利也巩固增添了好几处,分别有........”
“陛下,工部时下正在大力鼓励百姓秋收以后播种冬一茬的小麦,时下已经有百姓响应.......”
工部尚书宛如孔雀开屏一般,扯着马在皇帝跟前一张嘴就没有合上过,皇帝应答了一句他能随即就着话题报备二十句出来。皇帝几番微微笑着掩饰不感兴趣,甚至言明:“爱卿递上来的奏折朕一句阅览不少,奏折上也已经有提到。”
“陛下日理万机,处理诸多奏折实属是.........”
皇帝眼见着尚书又能把他耳朵都听出了茧子的马屁拉出来遛时,也不再给他掩饰尴尬留什么情面,回头朗声道:“方俞,你躲在后头作甚,到朕跟前来。”
忽而被点名的方俞此时正在二十几个人的后头,也难得皇帝眼睛好,连这么远都能扫见他的存在。
方俞连忙扯了马从队伍出去,行到
了皇帝身侧:“便是藏躲在后头想躲躲懒都被陛下瞧见了,当真是火眼金睛。”
老皇帝笑了一声:“在工部当差可还顺当?”
“诚如陛下所见,这不还是活蹦乱跳的,不过就是晒黑了一些。”
“朕却是未曾见着有半分晒黑。”
眼见着皇帝同方俞言说的轻松劲头,方才自己卖力的样子实在是被衬托的十分可笑,工部尚书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便是想插嘴去讨点眼缘,也是插不进嘴去。
后知后觉自己是安排的多不得当,竟是光顾着自己把皇帝的宠臣给丢在了后头去,皇帝这般是公然同工部的诸人宣誓方俞在心中的地位了。工部先前置喙过方俞的人皆是悻悻的,倒是方俞手底下的人欢欣鼓舞。
“陛下,这水泥地踩着如何?可平坦?”
一众官吏远远在场子上候着,只瞧着方俞小心的扶着老皇帝在一段似石头又不像是石头的路上来回踱着步。
“当真是用石灰石,黏土和铁矿渣混合而成的?”
方俞道:“如何敢欺瞒于陛下,其间还混了水和砂石,黏土与石灰粘合,晒干以后便成了这脚底下的水泥路。”
老皇帝乐呵呵的,一段水泥路只有三米长,他来回不知疲倦的走着,一如才学会走路的顽童一般,对脚下的路十分新奇。
“朕走在上头,好似回到昔时得登大宝之时。朕着龙袍,一步步行往大殿,坐上龙椅,那条铺着红毯的路,比这要长许多。”
方俞闻言微顿,不曾出言打断皇帝回忆往昔。
好一阵儿后皇帝才道:“这路倒是真如你奏折中所言,但要是铺在路面上,花费也是不少啊。且又能余出多少钱来把路修建多长。”
说到此处,皇帝又不禁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