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半夏心下警惕,已然猜到几分。
站起身来将高文山护在身后。
“你就是高文山的娘?那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小公子轻蔑地打量着田半夏,“是有几分姿色,可惜是个……”
话音未落,一个干瘦的身影忽然扑到面前。
还没等人看清楚,高文山的拳头就已经落在了那小公子脸上。
“苏文耀!我不许你说我娘!”
高文山一边打一边吼。
苏文耀挨了打,用力挣扎却不得脱身,足见高文山用了十足的力气。
而两名家丁也反应过来了,连忙上前来要捉高文山。
田半夏敏捷地拉住大娃的胳膊,直接将人往后一带,随后朝扑上来的两人撒了一包痒痒粉。
“啊!什么东西!”
两名家丁以为是迷魂香,连忙捂住眼睛和口鼻,用手去挡住那药粉。
谁知就是这样一挡,那药粉大面积撒在了身上。
顿时,浑身便如同有上百只蚂蚁啃食一样,又痒又痛。
“当然是治你们的东西,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子,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田半夏护着大娃后退了两步,出言讽刺。
“好痒!”
“臭娘们儿!我警告你,赶紧把解药给我们!否则,我要你好看!”
但这些威胁落在田半夏耳中,只当做是放屁。
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家丁,一把拉住了准备逃走的丁夫子。
“或许丁夫子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你这私塾里,都是这种道德败坏的学生,你放纵他们欺负同窗,这才要赶走我家文山的?”
“妖女!妖女!”
丁夫子被吓得不轻。
方才对上田半夏的倨傲尽数消散。
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慌。
“我问你,”田半夏一把薅住丁夫子的衣领,“我儿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收了学费就是这样管教学生的?”
“放开!放开我!”
丁夫子此刻对田半夏的恐惧达到了顶峰,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着这边的动静太大,又正是私塾下学时间,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上来。
但田半夏却视若无睹。
被人围观又如何?
为了儿子出头,她不嫌丢脸!
就在这时,田半夏的衣角被人拉了拉。
低头一看,竟是大娃。
大娃仰着头看她:“娘……”
这一声几乎让她的心都化了。
她松开丁夫子,蹲下身看着大娃,神情变得无比柔和。
“乖,好大娃,告诉娘,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倏尔,又拔高音量,用周围人都能听到声音,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打的?夫子有没有帮你主持公道!”
她虽然从一开始就没有问过高文山,事情起因究竟是为何。
但熟知剧情的她,最是清楚这个未来黑心权臣的性子。
从来不会主动惹事。
更是心机深沉之辈,贸然不会与人起冲突。
便是如今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也被她感化了不少,可人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她家大娃最是个擅长隐忍之人。
上学第一天就和别人发生矛盾,挑起事端的,绝对不会是他!
所以,她才会在不清楚任何起因经过的情况下,下意识相信她的儿子。
谁知,在田半夏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丁夫子原本还有些恐惧的眼神,骤然又变得不屑起来。
苏文耀先开口了,声音难掩轻蔑:“高文山今日可是在学堂里打架呢,也难怪,爹跟人跑了,娘又不守妇道,成天与人厮混,能生出什么好孩子来?”
田半夏闻言,顿时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儿。
她“豁”地起身,一双好看的杏眼竖起,伸手就去扯他的耳朵:“你个小壁灯,你说啥呢!”
田半夏差点气疯了。
感情她儿子竟然因为这种无聊的黄谣被同窗们孤立欺负,连学都没得上吗?!
“哎哟……放开我!你这个臭娘们儿!你脏死了,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
苏文耀还在叫嚣着:“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苏家的人!惹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田半夏闻言丝毫不慌。
见这小碎催还敢威胁自己,她又加大力度,将他的耳朵转了个大圈儿。
“啊啊啊!疼疼!放手!放手!”
苏文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失声尖叫着,连忙唤一旁的家丁:“你们这两个废物!还在干嘛!还不过来保护我!”
然而家丁们只是忙着给自己挠痒痒,根本就没多余精力应付他这边。
其中一个稍微好些,便想着过来帮忙。
谁知刚靠近,就被田半夏横起一脚踢在心窝口。
“死开!”
家丁人高马大,却被一个弱女子一脚踢飞。
见此情景,原本还有些打算上前来帮忙的热心群众也不敢再蠢蠢欲动了。
只能对着田半夏指指点点,企图从道德高地谴责她。
可田半夏却充耳不闻,手上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