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此时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文耀被田半夏提着耳朵来到自己跟前。
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是自动自发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姐!救我姐!”
苏文耀也不过十岁的年纪,见在田半夏手上逃不了好,也顾不得面子,对苏锦绣大喊着求救。
苏锦绣脸色难看,心中对田半夏越发不喜。
沉声道:“田半夏,放开我弟弟。”
“好啊。”
田半夏倒是爽快,勾着唇笑了一声,将苏文耀直接丢到苏锦绣怀中。
苏锦绣身量纤细,猝不及防险些被苏文耀撞倒。
“苏锦绣,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问你。”
还不等苏家姐弟回头质问,田半夏就先发制人:“给我和长功造谣,带头孤立我家大娃,是不是你授意的?”
直截了当地问话,劈头盖脸朝苏锦绣砸过来。
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张嘴想辩驳:“我……”
然而,比她的嘴更快的却是苏文耀。
他“哼”了一声,大声道:“难道我姐说的不是事实?”
苏锦绣的脸色骤然一变,想去捂猪队友的嘴,可苏文耀的小嘴还在继续叭叭:“有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当娘,高文山能是什么好东西?是我提议丁夫子,以后不许将这种害群之马收进来的,我劝你还是带着高文山滚吧!”
“文耀!”
这话自是变相承认了苏家人造谣一事。
苏锦绣连忙喝止苏文耀,可覆水难收,众人已经将他的话全部听了去。
此事真真假假,容易被田半夏抓住漏洞太多。
她本来就是故意引导,根本不能摆上台面的。
可偏偏被苏文耀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哦?”
果然,苏锦绣的担忧成了真。
几乎在苏文耀话落的一瞬间,田半夏就扬起了眉,目光不善地看向她:“得不到就毁掉,原来这就是官家小姐的教养。”
“想给我丈夫做小,我丈夫不允,便想尽办法造谣,伤害我儿幼小的心灵,以此来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好让我们一家人离心吗?”
在苏锦绣越来越白的脸色中,田半夏带头鼓起了掌:“不愧是大家闺秀!苏大人果然教女有方啊。”
竟是直接讽刺起那位苏大人了。
苏文耀脸色一变,大怒道:“贱女人!谁准你骂我爹的!”
“教出你这种没品的儿子,骂他几句怎么了?莫非我说错了?”
说着,田半夏忽然回过头,看向缩在角落的丁夫子:“夫子,按本朝历律,任意污蔑造谣妇人清白名誉的,如何处置?”
丁夫子咽了口唾沫,看了苏文耀和苏锦绣一眼,道:“按律当掌嘴二十,游街三日。”
话落的瞬间,苏文耀和苏锦绣身形一僵。
都难以置信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谁知,不等他二人抗议,田半夏就满意地点头,又道:“那若是知法犯法,纵容子女造谣的呢?”
“这……”
丁夫子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田半夏想干什么,吓得脖子一缩。
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清高。
死活不肯再说了。
这时,苏锦绣和苏文耀也反应过来,不敢再任由田半夏说下去。
连忙推了她一下。
田半夏一个不察,差点一个踉跄。
好在她迅速反应过来,这才稳住了没有摔倒。
只听背后的苏文耀道:“贱女人!休要中伤我们!你不就是因为夫子不肯收高文山,这才怀恨在心想以公谋私吗?哼,我们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在狗叫什么?”
田半夏不爽地抠了抠耳朵,对着苏文耀就是一顿输出:“我丈夫如今就在家中帮我看着两个孩子,你说他丢下我跑了,我每日劳作勤勤恳恳,被你说成只会勾搭男人,我家大娃三岁会千字五岁背唐诗,只因你辱母才与你产生冲突,这叫血性!”
末了又看向苏锦绣:“苏小姐别忘了,你当初落难,可是我丈夫恰好路过救了你,他已有妻室所以不肯许你终身,你如今倒好,竟然恩将仇报,无端放任亲兄弟造谣中伤恩公一家,是何居心?”
“莫非还想以权压人,假公济私不成?”
质问一声高过一声,田半夏说完,直接将苏锦绣两姐弟问懵了。
“我,我……”
苏文耀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平日里虽然横行霸道惯了,但也都是建立在有家丁童子跟着,绝对不会吃亏的情况下的。
如今身边两个家丁还在一旁挠痒痒,他嘴又笨,根本不是田半夏的对手。
而苏锦绣更是如此。
她还多一层女子闺名的顾忌。
面对田半夏的质问,她根本就连一句抵赖的话都说不出来。
尤其是,就在这个时候,围观的百姓们有人认出了田半夏来。
“咦?这不是上次买土豆的田老板吗?”
“对对,上次我还看到她带着她丈夫和三个孩子一起摆摊呢!谁说的她丈夫跑了?”
“这几日人家可是跟福运楼做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