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

“儿子！”

高王氏急得团团转，想伸手去扶起高大海，奈何高大海体格大，身上还有点肉，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干瘪老太太能扛得动的。

她只好转身怒视着刘氏：“贱人！还不赶紧过来扶起你男人！”

刘氏正安抚着小宝，闻言，回头看了高大海和高王氏一眼。

只一眼，她眼中骤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死老太婆，我跟你拼了！”

说罢，竟是直接冲过来，用头撞倒了高王氏。

高王氏根本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刘氏撞飞了出去。

一个屁墩儿摔在地上。

愣了半晌，才哭天抢地：“贱人！你这是要谋杀亲夫，谋杀你婆婆啊！你这个贱人，偷人还这么恶毒！”

“我恶毒？”

刘氏也怒容满面。

她指了指自己，冷笑道：“要不是高大海这个废物没用，连吃的都找不到，我至于出去卖身吗？我用我的卖肉钱来养活你们，你们却想杀了我，还想怀疑小宝？”

一边说，她一边步步逼近刘氏。

高王氏吓得不住往后退。

“你这个死老太婆！别忘了，你看脚治病的钱，还是靠我赚来的！靠你那窝囊儿子，这辈子都别想吃上三个菜！”

“你，你……”

“我什么我？”

刘氏这一刻忽然觉得快意极了，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高大海，恨不得他就此死了干净，又扭头看向高王氏。

“我告诉你，你们这个破地方，我还不呆了！”

“当然，小宝是你们高家的种，我当然也不会带走，你和高大海给我把小宝好好养大！”

小宝闻言，似乎也知道刘氏要抛弃他了。

哭着跑过来抱住刘氏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娘！我不要离开娘！”

却被刘氏狠心地一把推开。

“哼，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们这家人，小宝身上流着高大海这个孬种的血，我自然也不要了！”

“不可能！你这个毒妇，给我儿子戴绿帽子就算了，现在还想跟奸夫私奔吗！”

高王氏一下就捕捉到了刘氏话里的意思，高声叫嚣着。

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满是沟壑的老脸上露出邪恶的一笑：“好啊，反正这个小贱种我不认！你要是赶走，后脚我就把他丢进猪圈喂猪！”

刘氏的脸色微变。

高王氏见状，越发觉得拿捏住了刘氏，大笑道：“然后我儿子再另外娶个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生十个大胖小子！”

“黄花闺女，会嫁到你家？”

刘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轻蔑扫视了一圈这四面漏风的房子，最后眼神陡然一凛。

转身大步走到高大海身边。

抬脚就踩在高大海胯间：“那这样呢？”

高王氏脸色刷地白了，颤抖着声音道：“你，刘氏，贱人，你要干什么？别胡来！”

“呵。”

刘氏冷冷地勾起唇，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看着高大海。

“我用身体换来这么点猪肋骨给全家人吃，你们不识好歹就算了，还想杀了我，真当我好欺负的不成？”

“不！不要！”

高王氏此刻根本就没心情去听刘氏说了什么。

她怒目圆瞪，紧张地看着刘氏，也顾不上脚上的伤，挣扎着就要爬过来。

“刘氏，大海可是你的丈夫，你不能这么对他……”

“不能？”刘氏的眼神越发狠戾，“这时候想起来求我了？晚了！我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要么你们好好将小宝养育成人，要么，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话落，刘氏便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了上去。

“啊！”

“不要！”

高王氏本就摔得头晕眼花，又饿了这么久，早就没什么力气了。

爬了半天也没爬过来。

自然是比不得更年轻的刘氏灵活。

在刘氏的脚踩上去的那一刻，昏迷中的高大海也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

“儿子！我儿子！”

高王氏趴在地上锤着地面，痛哭流涕。

嘴里不住地辱骂着刘氏：“你这个贱人！贱人！你要害死我儿子了！我们高家要断子绝孙了……”

“别嚎了！谁说断子绝孙？小宝不是你孙子吗？”

刘氏恶狠狠地瞪着高王氏，高王氏被她狠戾的模样吓到，一时竟忘了反驳。

也是，过去刘氏一直都一个可怜受气包的形象。

再加上有儿子高大海处处维护自己，高王氏还当真没见过如此癫狂的刘氏。

便是上一次，刘氏趁着他们都病了打算出气，也没有到这种程度。

“你，你……”

好半天，高王氏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指着刘氏：“你这是盘上高枝儿了，想飞走了，就毁了我儿子！”

“本来是没打算走的，既然你们这么不识好歹，我又何必留下来养你们这两个废物呢！”

刘氏说着，将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再次拢到耳后。

只是话音刚落，就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