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发怒,柳飘儿一脸茫然地看着大汉嘴一歪,浑身抽搐地跪在她面前,吓得抱着女娃站起来远离他。
田半夏缓慢而出,在柳飘儿惊喜的目光下走到大汉跟前,取回插在他穴位上的银针,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踹得他惨叫滚下店门的台阶。
“这家铺子是我的,你为难我伙计,还口出狂言,该去衙门让官爷好好教教你怎么说话,看看苏锦绣到底会不会从衙门捞你这个犬吠的狗腿子。”
大汉立马瞪大了眼睛,吓得汗流浃背。
看着拿着银针的田半夏,也知道自己这副下场都是面前这个妇人搞出来的,“你,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苏家小姐!”
“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大汉后知后觉身子的麻痹,扯着嗓子尽量让自己口齿清晰。
“你不是说这食物有问题吗?我在你身上下毒也不奇怪。”田半夏将他惊恐的模样尽收眼底,给柳飘儿使了个安心的眼色,将计就计,“我下了不说真话就会立马暴毙七窍流血的毒,你要是不老实交代,一炷香后你的死状只会比你女儿更惨。”
“你,你个毒妇!”大汉虽然害怕但抱有侥幸,却不想刚刚说完身上就开始痒了起来,顿时又惊又惧地哀嚎起来。“我说我说……”
人群中的苏家家丁见状不妙朗声打断,“大家快来看啊,这家铺子掌柜不仅害了别人女儿,现在连大人都不放过,青天白日都敢这么做,简直是目无王法!”
“我认识她,她和宋记酒楼的老板认识!仗着有后台就狐假虎威,在我们田埂镇横行霸道!胡作非为!还开黑店骗我们老百姓,不要脸……”
家丁隐在人群中一唱一和,越说越起劲,刚刚带着三小只过来看情况的高长功就听到越发嚣张不入耳的话,心中怒气节节攀升,看准那个边嘲讽边往人群外逃,攥紧拳头快步挡住他的去路。
家丁猝不及防脸上挨了一拳,连带还没说完的话一起被揍飞,霎时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娘亲!”
“娘,你没事吧。”
三小只灵活地钻进人群,跑到田半夏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确定没事后松了口气。
而那边家丁被揍,其余同伴见状做鸟兽之状逃走,而被高长功一拳命中面门的家丁,满脸惊恐,手脚并用地想爬走,被反应灵敏的二娃压了个结实,还挨了他几下小拳头,“让你说娘坏话!你个坏人!”
家丁本就被揍得晕头转向,这下更是憋屈,说出的话都变成了喷出的血沫子,还能瞧见地上明晃晃的几颗牙。
田半夏同样是一脸惊诧地看着高长功,她想过高长功身手不错,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就算是面对高大海一家也没见他直接动手……
这是在帮她出头?
想到这点,田半夏心头一暖,但也趁热打铁,朗声解释,“在场的人里有不少去宋记酒楼吃过饭的人,不瞒各位说,宋家现如今最热门的主推菜原料就是由我提供,多亏宋老板好心赏识,才带着我们发家致富,开的这个铺子也是借了宋记酒楼的东风所开,但这些吃食可都是和宋记酒楼同出一脉,敢问各位吃了宋记酒楼的东西出过事吗?”
田半夏说得坦荡又圆滑,将宋老板照顾到了,也将他绑在了一条船上,要是宋老板在这儿,恐怕又得要让她加钱了。
围观的百姓皆是面面相觑,他们也不是傻子,没了那些人煽风点火,再听田半夏这番解释,都信了一半,但还是有人提起昏迷不醒的女娃娃。
“都让开都让开,不要妨碍衙门办案,是谁在聚众滋事,受伤的人又在哪里?”
细细碎碎的讨论声中被中气十足的男声冲散,田半夏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挑眉,定睛一看,来人果然是李志,身后还跟着挎着药箱的大夫。
两人视线相交,李志喉咙间的话卡壳了一瞬,扫了眼鼻血横流被二娃压着打的家丁,又看了眼六神无主哭过的柳飘儿,再看看笑得一脸灿烂轻松的田半夏,“原来是夫认,这是怎么了?这是你的铺子?”
“对,还没正式开业,准备了些免费吃食想先讨讨各位的口味意见,没想到前脚摆上,后脚就有人来找茬,还欺负一个弱女子,食物也糟蹋了。”
田半夏可惜地叹了口气,点了点眼角,将二娃扯了下来,“他们说女人家开的店不正经,是黑店害人,才会惹我夫君动手,我们做个小生意是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要遭这番磋磨,为何男人外出做工天经地义,女人想要自己有番作为就受尽白眼,而我们飘儿孤儿寡母,被脂粉阁嫌弃,现在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还要被莫名其妙的人差点指染……”
一句句话下来,李志的脸色越发难看,看向地上两人的视线也越发愤怒,“跟我回衙门!”
地上的大汉和家丁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地求饶,哭喊身上伤痛严重,看那架势是非要讹她一笔。
田半夏故作关切地用帕子擦了擦两人脸上的血渍,顺道就将痒痒粉的解药洒在两人身上,李志被他们吵得烦了,当场让跟着来的大夫为两人诊断,结果不言而喻,两人只是看着皮肉伤骇人,但没伤着根本,而那女娃只是单纯的饿晕了。
这下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