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枉我们等这么久,终于等到你了。”
声音出,从旁边的暗处缓慢走出两个窈窕身影。
其中一个人影点亮了手中的烛火,黑衣人这才看清了躺在床上的人并不是田半夏,而是一个略为单薄瘦弱的男人。
“你们算计我!?”
黑衣人咬牙切齿的话出口成模糊不清的大舌头。
床上的书生麻溜的爬下了床,幽怨的看了眼田半夏,似乎是那个被玷污的良家少女般紧了紧里衣,“这算是还你人情了!”
说完又上去就踹了黑衣人一脚,而和田半夏站在一起的另一个打着哈欠的男人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这不是挺有能耐的,还要我帮忙做什么?”
“以防万一,好不容易做了这么个局决不能浪费。你们俩不是想离开这里吗?我现在就是给你们这个机会。”田半夏瞥了两人一眼,这短短两天她早就在狱卒间混熟了,对他们的情况也了解个透彻。
两人一文一武,书生名张科,武夫名陈久,曾经在田埂镇是出了名的才子和热心肠。
苏员外先是看中陈久的能力,招到府上做先生,结果惹姐弟俩不爽利,就被设计摘了名头入狱,尔后又遇到苏文耀恶作剧放烧书铺,当街呵骂,也就进来了。
两人都给判了个无期徒刑,枉断前程,令人唏嘘。
不过这情况落在现在田半夏眼前,真的就是缺觉送枕头,来的正好,没想到这一招还有额外收获。嗯
还愁大娃后面如果真的自学,虽然相信他身为未来反派的能力,但还是想稳妥一点,毕竟这小子一不注意就走歪!
她忙着赚钱也没法时时刻刻的盯着纠正,这书生的文墨品行正好可以给大娃补习。
至于另一个……铺子上正好缺个保镖。
陈久迎上她发亮的眸色,有些不自在的搓搓手臂,怎么有点像是在看着待宰猪羊?摇摇头,倒也没闲着,上去就将黑衣人的面罩取下来看个仔细。
田半夏盯着面前男子的样貌,一双丹凤眼滴溜溜转着,薄唇紧闭,下巴上还有道明显的刀疤,田半夏越看越眼熟。
“你就是那个逃跑的五千两银子!”
田半夏恍然,这不就是前两天张贴出来的京城嫌疑人。
“这人值五千两?”
陈久瞪大眼睛,看向黑衣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块肥猪肉,田半夏看出他在打小九九,清清嗓子,“人交给知县以换我平安出去,但没想到抓到的还是条大鱼,我得想想到底是和知县平分银子,还是用这个人换我们三个人出去呢……”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好要赎我们出去,你怎能反悔!”
“我们又不是大丈夫!更何况我们东家说一不二,你怀疑可以现在就回你牢房去,揣着副酸溜溜的秀才样给谁看。”
张科像是被踩尾巴的猫顿时炸毛,气冲冲的质问田半夏,结果被柳飘儿怼了一通,顿时哑火,涨的脸色通红,哆哆嗦嗦的指着田半夏两人,活像是被欺辱的良家妇女。
再次在脑海中冒出这个词语,田半夏有些一言难尽的打量陈科,这人确实是个男的,怎么作态如此……
会不会教坏大娃啊……
田半夏代入了一下大娃,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而陈科在看到田半夏动摇的眸色之际,更急的结结巴巴,只说让田半夏不准反悔。
“照我说,这一个人不仅可以换我们三个人,还可以得到这五千两银子。”
一直沉默的陈久在旁出声,田半夏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正笑得一脸奸诈的搓手,“田老板,你想想,你这整个人交过去多亏啊,不如我们先砍下他一只手,交一部分,要知县一部分钱,最后再把他脑袋呈上去……”
黑衣人越听脸越白,惊恐的视线来回在面前几人流转,看田半夏真的有在认真考虑的神色,只觉得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都带着凉飕飕的杀意。
黑衣人瞳孔颤抖,凭借全力想冲破桎梏,导致脸色红白相交,神色扭曲,十分精彩。
田半夏见他有话要说,爽快的又抽出一根银针扎他穴位上,黑衣人霎时能说话了。
“我说我说,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谁指使我来杀你的吗?是苏家,是苏家大小姐!你们铺子上食物有问题也是苏家大小姐让我动的手脚!你现在知道了,放我……”
话还没说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
“知县大人,这人证与证词皆在,我能走了吗?”
“当然当然,田老板好手段,这人我定好好处理。”
来的正是田埂镇的知县,身后跟着李志为首的捕快等人,齐泱泱的围住了黑衣人。
知县笑呵呵的拍了拍肚子,深深的看了眼地上瘫成一滩毫无反抗的黑衣人,客套话一说,一个招手,就有人将他绑了个结实。
黑衣人霎时知道自己被耍,又恨又怒的瞪向田半夏,“你们居然算计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套我的话!”
“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又屈打成招,威逼利诱吗?没有吧。”
田半夏耸耸肩,那边的李志就已经利落的塞了他的嘴巴带走。
“这两人破案有功,我一并带走,知县大人您看?”
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