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
大娃看到田半夏眼神一亮,却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男人一脚踹开,田半夏心头一紧,惊呼出声,心里怒火丛生。
见蒙面男子要逃,眼神一凌,拿出袖中的药粉包朝男子扔过去,正好打中蒙面男的后背,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要粉包当场散开,在他的后背留下浅浅的痕迹。
蒙面男就算被打得一个踉跄,也头也不回地逃走,田半夏没法扔下在地上痛得缩成一团的大娃,与后脚跟上来的高长功视线接触一瞬,他便心领神会的追着男子未消失的身影而去。
田半夏忙不迭上去查看高文山的情况,却被他死命攥住手腕,神色痛苦双眸泛红。
“娘,小妹……还有弟弟和小宝,都被那伙人绑走了。”
语气中带着独属于小孩的焦急和害怕,“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而田半夏夜第一次在这个一向鲜少显露情绪的大娃脸上看到慌乱无措,抬手抹掉他眼角的泪水,心中更是怜爱得紧,“别怕,有爹娘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拖住他,恐怕我们连他们被谁绑走的都不知道。”
“你们是怎么发现小宝是被那些人抓走的。”
“是小妹发现二弟不在,怕他乱跑出乱子,我就带着小妹去找他……然后就看见他被一个蒙面男牵着上了马车……再后面……”
高文山越往后说神色越是迷茫,梦中甚至有一丝不确定的恐惧,有些苦恼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再后面我们闻到一阵很香的味道,像是桂花的味道……”
田半夏看着他苦恼又茫然的模样,嘻嘻眉头皱得更紧,摸上他的手腕,没有中毒,难道是某种迷药?
“你说看他们乖乖跟着上了马车?”
田半夏再次确定,高文山肯定的点点头。
如果是驾驶的马车,那早就追不上了,可高长功还没回来……
现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追上的那群人,要不就是他也……
“你们夫妇俩跑那么快做什么?刚才看热闹不是挺积极……”
气喘呼呼的张科追过来,埋怨地看了眼田半夏,转而注意上她怀中脸色惨白的高文山,霎时比田半夏还紧张的追问发生了什么。
这可是他看中的好苗子,要是这么早英年早逝那他往后步入仕途之际,回望教书育人的路上岂不是要留下一个污点了。
“张科,来得正好,带文山回去,他受伤了,虽然我已经暂时处理,但如果大夫还没走的话,让大夫帮他看看伤。”
“好,诶你又去哪儿?”
张科满口答应地接过高文山,下一刻就见女子跑了出去,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
“算了,摊上他们夫妻俩就是我倒霉。”张科见没回应,幽幽叹气,也没追究,看了眼高文山,“能走吗?”
高文山深呼了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小子刚才一副脆弱的?下一秒就要昏过去的样子,现在就算脸色发白,脚步一深一浅,也倔强地要走回去。
难不成田半夏的艺术真是赛华陀不成?
张科跟在高文山身后,眼神恨不得将前面的小小少年盯出个洞。
若是让高文山知道他的想法,保不齐甩他一个白眼。
娘背他回去和外人背他回去能一样吗?
田半夏刚刚朝蒙面吗?挥过去的药粉是他新研究出来的药粉,一旦沾上一点会吸引蚊虫蛇蚁,且能让人浑身发痒三天,是痒痒粉的升级版,够蒙面男喝上一壶,也足够她跟着踪迹追踪。
路才走了一半,田半夏就遇到了折返高长功,看到他平安无事,田半下松了口气,转而又紧张的询问那伙人的下落。
居然敢踹她捧在手心里的大宝。
先不论她现在有多么的生气,这小反派可是个瑕疵必报的,要是被高文山秋后算账,恐怕这村子都要被血洗。
高长功看着面前一路跑过来,发髻微乱,六神无主的田半夏,伸手扶住她踉跄的步子,“他们是山那头的流匪。”
“流匪?”
田半夏大脑卡壳了一瞬,又在他平缓的语气和手中的温度间渐渐回神,“五菱山的流匪怎么会来我们这里?”
“你知道五菱山?”
田半夏下意识地质问,高长功眸色一闪,挑眉好奇反问,倒是让田半夏愣在原地。
她当然知道,不仅知道五菱山的流匪是因为饥荒一路南下偷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还专门挑小村子下手,甚至屠村。
而当时这群人路过原主的村子之际,原主正和情郎私会,高长功因为被安王召见,不在村庄中。
村子被屠,只有高文山带着两位两小只躲在地窖里听着上面的惨叫烈火足足一夜,就算没有声响也不敢出去,就这样一直待着,直到高长功五日后回村,找到了地窖中差点饿死的三小只。
当时看到高文山为了两个弟弟妹妹,用地窖中的碎瓷片割腕喂血,才让另外两人存活下来。
这是个重要的转折点,也是为高文山日后再朝堂中推行清肃所有流匪,无论从良与否,都在百姓面前执以火刑以儆效尤。
自然抓出了当初屠村的五菱山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