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别气坏了身子,他们高兴不了多久。”
见田半下一行人离开狗腿的小事,连忙凑上前安抚苏锦绣。
而苏锦绣看着铺子门口拦着家庭不让砸东西的干瘦少女,眯了眯眼睛,神色中竟是狠厉,她拿那个贱人没办法,就连个打杂的都敢忤逆她了?
小叶被她瞪得心里发怵,小脸发白,步子却不挪半分。
周围越来越多的百姓对刁难人的苏锦绣指指点点。
小厮见她铁了心要动手,顶着她怒意横生的眼神,硬着头皮提醒这几日她闹出的动静太大,在外跑商的苏员外要回来了,这样下去不太好。
“大小姐,那个陈久往铺子回了。”
一直望风的小厮慌忙带着消息回来,苏锦绣闻言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冷哼一声,狠狠地剐了眼小厮和小叶,转身离开。
小叶旋即脱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被她护在身后的三小只纷纷关切,大娃看着逐渐远去的嚣张少女的背景,眼神闪了闪。
她似乎很怕她爹苏员外知道这些事情……
宋记酒楼今日也如往常一样,很是热闹,迎宾的小二笑的合不拢嘴,可在看到田半夏之际,笑容霎时僵硬了一瞬。转眼又殷勤地迎了上去,“田老板又来了?我们掌柜的正等着您呢,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都是老熟人,你忙,我自个儿上去就行。”
田半夏同样是嘴角挂着客套的笑容。
说完就往里走,小二转了转眼睛,就要上去拦,却被他身后冷着脸的男子冷然的眸色吓得一时忘了说辞。
就这么呼吸间,回过神来夫妇俩已经大步上了二楼。
这田老板是什么性子掌柜的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陪在她身旁的男子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好像是她的丈夫?
小二看看回忆起上次看见这个男子的时候也是和两个小娃娃来接田老板回家,那时觉着还是个温润之人,今儿这气势着实吓人,想必他们已经知道掌柜什么打算,来问罪了。
这怎么可能拦得住?
小二暗暗叹了口气,在心里给掌柜留下一句自求多福。
此时在包间里的宋老板及时的打了个喷嚏,转而尽是无奈之色的,看着桌前的柳飘儿。
“我和田老板做生意这么久。就是出于信任才允了她这铺子一半的本金。”
“按照约定,我们会在三个月后将本今年带分红一并给您,可您现在要回本金,是否太过落井下石,不留情面?”
“现在这种情况,你还觉得铺子开得起来?于公,我要为酒楼打算,要再这样闹下去,波及的就不止是你一个铺子,于私,这也是为了田老板你们好,我要直接来我们这儿工作,不论薪水还是待遇都少不了你们,又何必苦苦经营这么一个必定破产的小铺子?说到底,宋记酒楼承了你们的土豆和菜谱,现在如此高的收益是这镇中除了苏家没有客栈能比得过的,就算你们不开这个铺子,守着这点分红也足够在家和孩子丈夫好好过日子,又何必单独这挺而走险,这经商,说到底就不是你们能掌控的,若是早点醒悟或是换个人来掌握大局,又何必会落到个人财两空的境地?”
宋老板越说越是无奈,似是柳飘儿不识好歹。
柳飘儿听他这话表而且实际上就是在讽刺她们没有能力还要硬头皮往墙上撞,不自量力。
句句没嫌女子,又句句在提女子。
或者说,是在暗讽她柳飘儿,能力不够。
柳飘儿哆嗦着嘴唇,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宋老板看她动摇得厉害,又将桌上的红印和契约书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就算不开这个铺子了,我们宋记酒楼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该有你们的一份绝对不会少。我和田老板是旧识,相信她也是这样想的。”
柳飘儿眸色颤抖,咬牙抬手。
“换句话说,若你不能代表她,又何必提前来找我?就算你到我们宋记酒楼做事,这之后也不会影响田老板在我们酒楼这里的身份地位,也能为她减轻负担,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见她犹豫,宋老板眼神闪了闪,又添了把火。
“宋老板说得在理。”
包间门被猛然推开,随即是田半夏含笑的声音响起。
宋老板和刘片儿的神色皆是一顿。
在看到田半夏之际,柳飘儿肉眼可见的快速红了眼眶,“东,东家,你怎么……?”
“小叶是个老实孩子,你让她撒谎不如让陈久来。”
田半夏视线扫过桌上的合同和那叠满是赤字的纸张,眉头跳了跳。
还挺下功夫。
柳飘儿后知后觉的白了脸色,收回手猛然起身,慌乱的神色在他脸上一览无余,好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子。
“近日的你们铺子上的盈亏都在这里了。我也是担心最后不可挽回的局面才提说要买下铺子,还以为她能做主,就没通知田老板,看样子好像是我多管闲事了?”
宋老板同样是敛了笑容,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说着,视线在田半夏两人身上打转,在她火气冒出来之前指了指桌上厚厚一叠的纸张。
田半夏心里确实窝火,前面铺子有苏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