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长工这边扛着昏迷不醒的周茂,一路往林中去,直接找到一处之前他们发现的矮丛山洞,将人安置妥当准备折返回去的时候光撇过一处有冷芒闪过。
一只利箭堪堪擦脸而过,高长功皱眉,欲追之际见利箭上捆有纸条,眉间褶皱更深。
取下纸条还没来得及看,林中异响再起,熟悉又诡异的鸟鸣声突兀响起,高长功眸色一冷,收起纸条,快速离开此处。而就在他后脚离开的一瞬,他所站之处又出现数个黑衣身影。
树影绰绰,却照不进这阴森的树林。
“跑了。”
“追。一定要拿到密匙。”
简言易骇的字眼从嘶哑又阴冷,话音落,几道黑影分头劫杀。
高长功见镇子将近,一时失了警惕,被其中一个黑衣人追上,只听身后破空之声袭来,高长功心下一凌,躲开之际有另一抹寒光从侧飞出,直直插进黑衣人的腰腹。
“是你?”
在看清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之际,两人纷纷同时出声,来人正是陈久。
黑衣人一击不成,又见有帮手,也不管腰腹有伤,果断撤离。
“你怎么在这儿?”
面对高长功的发问,陈久抱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你确定要问”的意味,在触及男子越发冷厉的眸色之际,还是收起了玩闹心思,“柳娘子最近为了铺子食不下咽,我来采些菌子,哪曾想追着个兔子迷路,转悠了大半夜才出来,这一出来就赔出去个镰刀。”
陈久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将满满当当的背篓亮出来。
高长功依旧是皱紧眉头,陈久不管他,挥挥手自顾自又说看在他是田老板相公面子上不用他赔,率先离开,颇有几分阎王在后追的架势。
而面对这群月族人的追杀,高长功已经抓住了他们的漏洞,轻而易举的甩开了他们,确定没有尾巴跟上来之后才收拾收拾回家。
正好在田半夏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高长功也回来了。
田半夏没想到他第一句话问的会是陈久,不由愣了一下,一旁的柳飘儿老实回答说陈久先一刻钟带着兔子和蘑菇回来,所说与他见面无差。
田半夏注意到他身上明显过多的露水,还有他气息不稳的姿态,面露担忧,随意找了个由头将他拉到一旁。
“夫人放心,你吩咐的事情我肯定会把它做好,我就是藏个人,何必这么大敌当前的?可是那群人真的来为难你了?”
高长功看着面前的人儿拉着他上下来回的打量,不由失笑,拉住她作乱的手,一字一句拖长语调看着她。
田半夏听出他话中的关切,对于他轻飘飘的“汇报”横了他一眼,“如果真的只是简单的去藏个人,你这里会受伤?”
田半夏抬手抹过他的侧脸,带起一抹血迹。
高长功愣了一下,在她明晃晃的眸色下熄了扯谎的念头,拉过她的手将上面的血迹擦去,垂眸老实回答林中发生的事情,提及那只突如其来的箭矢,将纸条也拿了出来。
勿去。
纸条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来得没头没脑,可田半夏却察觉这与今早来的几张请帖可能有关系。
同样是将此事告诉了高长功,“看来这苏员外是大有要替宝贝女儿出头的意思,女儿不行,就换老的来威逼利诱,相公你还真容易遭人惦记。”
田半夏故作夸张的叹气夸赞,语气中明显有几分恼意。
惹得高长功哭笑不得,揽过面前人的腰肢,距离霎时拉近了不少,田半夏就见面前的男子冰冷坚毅的脸贴上她的手掌,眸色间清晰的倒映出她的样貌。
“再怎么遭人惦记,我是你的相公,也只是你的。还是说……夫人不要我了吗?”
田半夏本来只是想逗逗他,却没想迎上一双无比真挚幽深的眸色,心头不由漏跳一拍。
明明是她故意耍小性子,怎么有一种反过来的错觉?
田半夏慌张的错开眸色,双手轻轻推开他,“吃饭!”
“都听夫人的。”
逗弄过了头,那就得不偿失了。
高长功见好就收,语气含笑的松开它,转而握住她的手。
田半夏并未有另外的动作,高长功嘴角笑容加深。
他能感觉到,面前的人儿虽然和他们在一起,但总有一种随时会抽身离开的氛围。
在见过她的能力后这种想法越发清晰,如果不是三小只,可能她真的早就离开了。
无论是那个“情郎”,还是她自己,都可以凭借一身本事在外有一方天地罢。
真正招人惦记的应该是像她这般美好的人。
而他也向来不是什么大度谦让之人,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的夫人,他可舍不得拱手相让。
至少现在,她有一点点的开始接纳自己了。
来日方长,不急。
做人用过午饭后,二娃开始兴致勃勃的讨论起宴会的事情,细细数说着苏家设宴有多少好吃的。
小妹嫌弃的看了眼擦口水的二娃,鼓了鼓腮帮子,“再好吃也没娘做的东西好吃!二哥馋嘴虫,什么都吃是会烂肚子的!”
田半夏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