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半夏却注意到自从离开宋记酒楼后就隐约一直有人跟着自己,可数次的试探都没有瞧见人影。
反倒是瞧见了正要去宋记酒楼接她的高长功领着三小只。
见他们人手一根糖葫芦,吃得满嘴都是。
而那股莫名其妙的视线也好像随之消失。
田半夏心中奇怪,高长功敏锐察觉她的神色不对,关切询问,她也没多在此事纠结,草草几句带过之后就同他们一道逛街。
对于高长功问情况如何兴致勃勃地讲起和宋掌柜的买卖,知道田半夏要去其余商铺打探消息,反而是皱了眉,“可是经由衙门一事,谁都知道这个铺子是夫认你开的,且能混了个眼熟,若是要探查消息,恐是不易。”
田半夏被他这已提醒,同样是苦恼起来。
她忘了自己已经在月宴上“大出风头”,现在别说她的长相,恐怕就连她的名字都被各家商铺念叨得紧。
这个时候再去触霉头,恐怕讨不到好不说,反而惹一身麻烦。
“娘,你和爹不方便出面,不如让我去吧。”
一旁的大娃看到田半夏苦恼的样子,想了想提议道:“我是小孩子,而且之前都没有怎么露过面,而且对小孩子大人都比较没有戒心,娘你想知道他们什么情况,我去最合适。”
另外两人不甘落后,首当其冲表示可以跑腿。
“大哥合适,我也合适,我跑得快!”
“娘你吃糖葫芦,别担心,我们一定把消息带回来。”
就连一向怕生害羞的小妹也是凑到她跟前,将糖葫芦凑到她嘴边,脆生生地保证。
田半夏看着他们亮晶晶的眸色,就差在脸上写馋猫两个字,倒显得一脸正经的大娃格格不入。
思来想去,大娃说得很有道理。
最后就让他们三人去探查消息,田半夏和高长功回铺子。
但田半夏到底是坐立不安,最后偷偷跟着三小只身后看情况,见他们分散街道两旁来去自如,有些意外。
高长功见状告诉她这段时间三小只跟着张科学习之余也多了自信,更别提在家里憋了这么久,对热闹的兴奋压过怕生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田半夏却瞧着他们除了去吃食的铺子,就连衣裳首饰铺子也没放过。
田半夏觉得奇怪,高长功提及这样鬼鬼祟祟反而惹人注目,“有文山在,没事的,更何况他们现在都机灵着,夫人这么久没来镇子上,偶尔放下满脑子的生意,放松一下,若是又向上次那样过劳病倒……”
“不会了!”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田半夏想到几乎快要躺着发霉的小半个月,打了个冷颤,连连摇头,才见面前一身普通水色的男子眉目柔和,浅笑应声,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就往街边摊贩去。
田半夏最开始还有些放心不下三小只,但高长功带着她瞧的首饰或者是糖人之类的手艺玩意儿实在新奇。
很快就被摊贩间各色各样的小玩意吸引视线。
虽然说这些东西做工不算上乘,但是也有精巧的地方。
田半夏从以前就喜欢精细的物件,瞧见面前小贩竹条编成的兔子,颇有些蠢蠢欲动。
高长功以为是她喜欢,给钱要买,被田半夏一把抓住手腕,目光灼灼地看向小贩,一只手指了指软硬适中的竹条,又指了指自己,“老板,能让我试试吗?”
小贩前一秒还笑嘻嘻地招揽生意,听到这话顿时垮下脸色,只当田半夏是来捣乱的,转而看向高长功委婉地说明不买就走。
田半夏还想再说什么,一旁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田老板,你来镇上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田半夏抬眸看去,果然是李大娘。
打了个照面,李大娘便热情地要田半夏和高长功上他家吃饭。
两人被她的热情打了个措手不及,来不及推脱,就见她来去如风的就说去铺子通知柳飘儿。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无奈。
不过李大娘这一打岔,田半夏也注意到此时天色也该到午饭时间,便去商铺多的地方寻三小只。
却不像是碰上了骚动。
人群层层叠叠地围着,田半夏只能听到里面有男子粗犷的声音,“跑,还敢跑!快点和我回家!”
“我不回去!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粗略一听就像是标准的拐孩子,但细听之下田半夏就变了脸色,这声音不就是阿秀!
田半夏当即冷下脸色往人群内走,身旁的高长功心有灵犀地护着她,自人群中为她开出条道。
待走到里面,果然瞧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手扛着挣扎的阿秀,另一只手要扯开阿武的手臂,攥着他一起离开。
阿武脸上有淤青,可双手是死死的抱住男人的双腿,任由他打骂也不放手。
“光天化日,当街抢小孩,真当没王法了!”
男人看了眼冒出来的田半夏,嫌恶的啐了一口,“我是他们爹,我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儿女,关你一个婆娘什么事?吃多了闲的!”
阿武在看到田半夏的时候死灰般的神色有了些亮色,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田半夏微微皱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