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毛驴是哪家的,先派人过来将毛驴带回去,你那边先拉着货去交差。”
高长功给出解决方案,得知毛驴是书铺掌柜的之后田半夏就顺而提说帮忙,煤爷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拒绝,觉得不能再麻烦他们。
田半夏越发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只觉得样貌身形和记忆中军营里的旧友更是相像,忍不住再次出声。
“我们正好要去书铺,顺路而已,这毛驴……”
田半夏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阵脚步声近了,书铺小厮听到街坊的通知后就赶过来,看到死掉的毛驴脸色难看但是没有为难煤爷,只是摆摆手让他离开,注意到田半夏两人后眼神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们,那眸色,活脱脱是把他们认作害死毛驴的凶手。
“看来是不需要夫人出面了。”
高长功同她咬耳朵,语气调笑。
煤爷察觉书铺小厮的误会,解释了一通后承诺回头凑钱赔给他们,小厮反应嫌恶不耐,敷衍地应付之后就让人将毛驴运回去。
煤爷鞠躬屈膝的嘴里不停感谢离开。
田半夏借此跟在小厮身后就听到他骂骂咧咧的抱怨。
“东家也真是,明知道借给他的东西不是坏了就是失窃了,还一直念着旧情帮他,帮忙也就算了,没见他什么时候真的还过银钱……明明和苏家做生意,干嘛不去找苏家非得找我们东家?真是人善被人欺……”
田半夏挑眉,听小厮这话,这书铺不是苏家伸手掺和了的地方?
两人往书铺过去,“夫人你刚刚是觉得他和苏家很奇怪吗?”
高长功突然发问,田半夏敛神,狡黠地朝他笑笑,“相公也发现了吧,那头毛驴,是被人毒死的。”
高长功闻言挑眉,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兴趣央然地等着她下文。
田半夏见状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再听周围人的说辞,比起灾星这种称呼,我更相信是苏家为了垄断煤炭生意的手段。”
刚刚煤爷也说了,现在供给苏家的煤炭木材价格很低,但是就她来看木材的质量很好,明显是被苏家压价,但只有苏家会做他的生意,煤爷也就忍下来了。
虽然刚刚提说要以市价收他的东西,煤爷虽然动摇,但怕他们也受牵连而拒绝。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节,煤炭之类的东西本来就用得少,田半夏对此也就没有强求。
只是对煤爷来说多一个选择比盼着苏家一棵树要好。
高长功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眸子,
苏家买这么多煤炭恐怕都是以更高的价格于每月一次的离开田埂镇,卖到其他地方。
毕竟常年旱灾,换来的冬日会更加寒冷难捱。
田半夏叹了口气,想到煤爷满是伤痕的双手和脸上风霜的痕迹,忍不住想到了军营里那个随时笑呵呵的后勤大叔,闭了闭眼睛。
自然是没有注意到高长功看向另一处又收回的视线,眸色沉浮不定。
田半夏很快收回思绪,想到大娃可能会去的地方,就直接去了镇上的书铺。
书铺简洁而铺面也小,坐立于一堆胭脂首饰的铺面中十分显眼。
田半夏刚要进去就被小厮拦下。
“夫人,这里是书铺,您要找的东西我们这儿可没有。”
小厮似乎是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毕竟他们这路段就是周围邻居都是卖女子首饰绸缎或是胭脂,有走错的也不稀奇。
田半夏疑惑挑眉,“这里不是书铺?”
“是。”
得到回应,田半夏又往里走,小厮又往前一挡,田半夏更有无语,就见小厮赔着笑解释,“不好意思啊夫人,书铺一般不接待女子。”
转而又看向旁边的高长功,“若是小哥要挑选书和墨宝,请来这边。夫人就请在周围随意逛逛,这种枯燥无聊的地方就……”
说刚说完,身旁的男子就大步跨入书铺挑选文房四宝和书籍,在看到田半夏之际更是不屑地笑出了声。
“妇道人家也不知来书铺做什么,真是有辱斯文。”
田半夏看到说话男子一身洗得看不出颜色的素净衣裳,不知为何在他神色间看到了张科的神韵。
难不成这秀才的台词是批发的?
田半夏心里犯嘀咕,却被高长功牵住了手,“我是陪夫人来的,既然只能进去一个,那我就在外面等你。”
高长功恍若无人的可惜叹气,语气中带了几分委屈和妥协。
听到高长功这番话,先不说田半夏愣了一下,就连小厮和刚刚开口嘲讽的青年男子都是变了变脸色。
也对,高长功这话说得像是被包养的小白脸,也难怪他们这种反应。
接收到高长功的眼神,田半夏同样是很配合的挺直了腰杆,大气地扔给小厮一块碎银,“现在我们能进去了吗?”
小厮哽住,秀才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顿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指着田半夏。
一时间看向两人的眼神十分复杂。
那秀才自觉得落了面子,瞪了眼高长功之后甩袖留下一句伤风败俗就带着买的东西离开。
看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最后还是里面又跑出来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