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3)

她总觉得大儿媳妇出身书香门第,清高得紧,二儿媳妇才和自己投契,原来一切都是王氏装的?贾母自以为或了这把年纪,看人通透,原来眼瞎那个人竟是自己。

贾赦却不理会婆媳二人相互埋怨,盯着贾母的眼睛道:“所以你怀着补偿的心思,对赖家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知赖昌根本就是杀人凶手,罪有应得!像你这么纵容下去,以后他赖家是不是还要越到我头上去!”

贾母摇头:“这不可能,奴才终究是奴才!”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原著里,后来荣国府没落,赖尚荣却捐了官。贾母带着荣国府老小去赖家做客,即便瞧着赖家顶小半个大观园的私家园林,即便瞧着赖家上下锦衣玉食,而荣国府后手不接,靠偷偷典当东西度日,贾母也只能继续装瞎。

贾母确实不知道贾瑚之死和赖昌有直接关系,但是贾母没少用赖昌夫妻做别的亏心事,赖昌夫妻掌握的贾母的秘密不少。

而彼时,元春封妃,王氏成为荣国府实际上的新一任塔尖儿上的人,王氏也依旧放任赖家不管。因为赖家也捏着王氏的秘密。就这样,赖家捏着荣国府两代当家主母的把柄,反客为主,从家生奴才一跃成为官宦人家。

想到这些情节,贾赦都忍不住笑了:“赖昌不过是杀人偿命而已,你们一个个的却恨不得将家业捧上,做主子做成这样,也算无能!太太这就去将大小管事叫到小跨院,我要太太当着阖府上下宣布从今以后荣国府大奶奶当家。”

这许多陈年旧事揭露出来,王氏自然不能再做当家奶奶,可是邢氏也不像能掌管荣国府的样子。贾母对此很是犹豫:“邢氏只怕压不住人……”

“那不是太太千挑万选的儿媳妇么?当初说亲的时候,太太可是说邢氏千好万好的,甚至不惜得罪张家,急急让邢氏进门。”

贾母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现在回想起当初种种,因为张家逼死贾母心腹赖昌,贾母在贾赦续弦一事上确然有找个好拿捏的儿媳的心思,也有恶心张家的成分。谁知现在真相大白,竟是全都错了……

贾母本来是想王氏不能用了,索性自己拿

回掌家权,但是瞧着大儿子和自己的离心程度,贾母知道此事必不可能了。而且自老爷去世,贾赦就用老爷留下那些退伍下来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整个荣国府,府里大权实际上早就控制在贾赦手里,连奴才出入都是贾赦的人说了算,自己同不同意,分别并不大。于是在此事上,贾母没再坚持。

其实贾赦也没想将掌家权交给邢氏。哪怕将荣国府比作一个表面风光,实际上经营不善的大公司,邢氏也没有那个做办公室主任的能力啊。

之所以要贾母当着全府上下宣布,一是名正言顺;二是贾赦想当众将曾经风光的荣国府二奶奶扯下来。

当年贾瑚之死的旧账被翻出来,王氏就知道全完了。一日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被家人利用、背叛,自己所做的恶行被揭露,身边的奴才为了活命出卖自己。长子因强行早产而身子孱弱,次日因通灵宝玉而断绝前程;王氏也终于想明白为何自己眼里色|色出众的女儿入宫之后,仅仅做了个女史。

这么多年来,王氏自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将他人玩弄于鼓掌,却不知自己做的桩桩件件都害人害己,除了被嫡亲兄长利用而外,这许多事也终究纸包不住火。王氏所受打击可想而知,贾赦强迫贾母让自己交出掌家权,便木然的去了小跨院。该来的终究要来。

贾母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云端跌落的滋味,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可是贾母依旧按贾赦所言,将荣国府的大小管事、下人都召集到了小跨院。

众人在院子里列队站着,谁也不敢说话,但个个心中战战兢兢。这几日府上发生的事便是没人知道具体,荣国府上下人等也都知道荣国府彻底变天了。

不说别的,光看今日太太派的传话人都是些面生的丫鬟婆子,而众人熟悉的赖大管家、周瑞管事、库房总管等等皆没见到人,便能知晓一二。

贾母扫了一眼黑压压一片的人,明明那么多人,却安静得落针可闻,可见这些奴才们也都是晓事有眼力的,以前他们巴结自己,只怕今日之后,会去巴结东院了吧?

心绪复杂的扫了一眼这些或眼熟或眼生的奴才,贾母总觉得自己住了几十年的荣国府突然变得陌生了:“你们二奶奶身子不爽利,需要静养。从今日起,府内一切大小事务交由大奶奶掌管,以后各房各处办事,皆去回大奶奶。”

br />  院里站着的仆人们有些已有预料,有些却震惊不已,原本安静的人群有片刻的哗然。

待得人群安静了,贾母又独王氏道:“你就将库房钥匙和对牌都给你嫂子,你安心养病。”

王氏咬唇应是,命丫鬟去取钥匙和对牌,恍惚间,王氏竟分不清今夕何夕。十多年前,因为贾瑚的事,张家和荣国府决裂,赖昌总管因此死了,贾母越发迁怒张氏,加上张氏当时身子已经亏虚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