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你为何憔悴如此。皇儿,你父皇疑心你了!”甄贵妃分析道。
这一分析,吓得司徒岩脊背胜 寒,他知道甄贵妃分析极有道理,叠声问:“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甄贵妃也六神无主,在宫里来回踱着步子:“你仓促间问我,我也不知道了。”
司徒岩仿若瞬间精气神被全部抽空,甄贵妃瞧了都心疼。母子俩相顾无言,过了好一会儿,司徒岩的眼神也聚焦了,精气也回来了,捏紧了双拳,脊背也挺直了。
司徒岩想到昨日夜里崔西的话。
崔西能做谋士,而且在前世还真斗倒了太子,哪怕最后被司徒硫摘了桃子,人家也是有真本事的。早就看明白了其中局势。
司徒岩记得昨日夜里,自己也是六神无主。而且宫门落了匙,自己不能进宫和母妃商议,便去征询崔西的意见。
崔西当时将局势分析得明明白白,末了对自己说:“王爷,茫茫大士、渺渺真人的事只怕瞒不住了,现在已无退路,如何取舍,还要王爷拿个主意。”
还有什么主意可拿,要么起兵将父皇赶下龙椅,要么等着朝廷彻查出一僧一道的始末,自己的野心暴露无遗,必然不容于父皇。
司徒岩也知道无路可退,若是京营还在自己手上,说不定就下定决心放手一搏了。可是彼时司徒岩已经得到消息,王子腾被请到刑部之后再没出来,王子腾府上也被围了。
如此情况下,司徒岩知道即便起兵也胜算渺
茫,所以犹豫不决。决定今日进宫探一探致和帝的口风。谁知这一探竟是弄巧成拙了呢?
甄贵妃虽然慌乱,却时刻关心着儿子,见司徒岩的变化,甄贵妃试探着问:“皇儿?”
只听司徒岩道:“这一条路本就是不成功便成仁,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甄贵妃一下就听出司徒岩的言下之意。
她自然是怕的,但是不放手一搏,便是等着凌迟处死,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拼,万一成功了,那才是真正的胜者为王!
“皇儿要做什么就去吧!母妃支持你!”甄贵妃仿佛立誓般一字一句的道。
在普通百姓眼里,京城的每一天都是一样的,人烟阜盛,繁华无双。但是在时刻关注朝堂局势的人眼里,自荣国公过世之后的每一天,京城都是风谲云诡。
在大皇子和太子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司徒硫自然不会放弃浑水摸鱼的机会。
贾赦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之前司徒硫本来想借大皇子除掉太子,自己趁机攫取平安州的兵权,谁知却被父皇和贾赦联手摆了一道。但司徒硫时刻注意着两位兄长的动向。司徒岩一早入宫后又出宫的事,自然没逃脱司徒硫的耳目。
听完探子回禀,司徒硫道:“你是说皇长子入宫时魂不守舍,出宫后神色坚定了不少?”
那探子沉声应是。
司徒硫点头道:“本王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
探子应是走了之后,司徒硫才对心腹谋士江怀寿道:“大哥这是要动手了吧?”
江怀寿点头道:“王爷英明。”
江南甄家和宁荣二府一起起势于金陵,两家是老亲。当年贾代化过世之后,贾敬要守孝,经营节度使一职旁落。
彼时的宁国府和甄家还算同盟关系,与其兵权落入他人之手,不如扶持同一阵营的人,因而甄家在当时便插手了京营部分事务。甄应嘉的庶弟甄应泰现在就在京营任副提督。后来司徒岩帮王子腾取得京营节度使一职,王子腾自然风光,司徒岩也不会将整个京营交到王子腾手上。
所以王子腾现在虽然被羁押在刑部大牢,司徒岩也能调动部分京营兵士。尤其甄应泰作为
副提督,在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不在之时,行驶京营节度使的权利。如果此刻起兵,甄应泰理论上拥有这个京营的指挥权。
只是如此一来,司徒岩只能赌一把兵贵神速。若是能第一时间控制致和帝,并命其下退位诏书,此事便算成了。如若不然,自己母子也好,江南甄家也好,皆是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被逼上绝路的司徒岩别无选择。
三司会审的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一案尚未出结果,当日夜里便因京营节度使无故被扣押,京营副提督甄应泰下令关闭九门,带兵入宫讨要说法。
甄应泰接到司徒岩密令的时候又是紧张,又是轻松。紧张的是情知此一去凶多吉少;轻松的是事已至此,头顶悬着这把刀终于落下来了,竟是有一种释然和壮烈。
京营里确然有不少宁国府的旧部,但是越级指挥军队乃是大忌。之前贾敬之所以能带人围了王子腾府,那是因为三司申请,程序完整。但是这一次,贾敬和贾赦那日密议虽然料到司徒岩有可能铤而走险,也不能越级提前布防。
加之甄应泰部没有退路,或许是哀兵必胜,甄应泰部竟是悍勇无匹。便是有部分经营官兵不肯听令于王子腾,率兵救驾,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