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和贾赦互通消息,两人一起参详。
朝堂上关于南下查案人员之争亦是刀光剑影,贾赦听了一耳朵,虽觉精彩,却也在意料之中。唯独贾敬说到南下的京营校尉中有一人叫孙绍祖时,十分激动:“这王八羔子竟是落在你手底下,以后但凡有什么升迁机会,决不许给他!”
贾敬听得一头雾水。自从叔父过世之后,自己这堂弟仿佛变了一个人,做事果断,眼光长远。这些时日京城发生那么多事,竟是没有一件超出贾赦掌控的。贾敬自己就出身武将之家,更加知道这样的掌控力有多恐怖。但叫贾敬也想不明白,贾赦为何对孙绍祖的事如此上心,而且贾赦似乎对孙绍祖成见颇深。
“那孙绍祖才双十出头,已经做了校尉,也算年少有为。在京营军中风评颇好,这次才能被举荐南下查案,他难道得罪过赦兄弟?”贾敬问。
贾赦冷哼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敬大哥只需记着此人人面兽心,不可提拔重用即可。”
孙绍祖啊,原著里可是折磨死了自己闺女的人。而且这孙绍祖得贾家知遇之恩,后来贾家败落,便翻脸无情,将迎春好好一个公府千金当下人还不如。不说别的,光说一个家暴男这人就不值得提拔。不让贾敬重用他还是轻的,等哪天孙绍祖落在自己手上,不打得他满地爬自己就白当了一回贾赦!
又说等掰扯清楚陈御史的‘死因,’南下查案的队伍已经出发了数日。而此时的林如海正站在御史衙门的后院里,望着京城的方向沉思。
贾代善过世的当日,荣国府就派了人南下报信。但那时候荣国府尚且是王氏当家,派出的奴才亦是豪奴做风,哪怕是报丧这等急事也是到点住店,不赶夜路。
又自贾赦在灵堂活捉了一僧一道,牵扯出许多陈年旧事,皆是牵扯到兵权更迭的大事。尤其一僧一道的真实身份即将浮出水面之前,贾赦敏锐的预感到司徒岩有可能狗急跳墙,派盛泽带人南下先岩亲王一步寻找封氏。
同时,贾赦也给林如海写了一封信。信中除了大致说了荣国府近况,也提了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极有可能是凡夫俗子沽名钓誉。
盛泽一行原是军中下来的人,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入了江南地界之后,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大如州寻找封氏,一路前去扬州送信。
可笑的是贾赦派遣的人竟比荣国府早数日出发报丧的奴才先到。前往林家送信的人名叫乔槐,也是探子退伍。刚到林家时,林家还满心戒备。
自元嫡皇后薨逝,甄贵妃协理六宫,荣亲王又是皇长子之尊,江南甄家便一跃而起,成为江南望族之首,甚至隐隐有一家独大之势。尤其那护官符传得天下皆知,江南俨然自成一国,简直不将国法放在眼里。然而能出现在护官符上的,皆是立起来的靶子,论在江南的权势,贾史王薛比不上甄家一个零。
甄家再是皇亲国戚,那也不过是皇上一个妾室娘家而已,致和帝岂容甄家在江南一手遮天。此等情况下,派都察院的林如海南下任巡盐御史,表面上是巡查盐务,实际上是打入江南官场的一枚楔子。
林如海知晓江南此行虽是皇上委以重任,也极为凶险,是以十分小心,日常对门房多有交代,若是面生的人前来造访,需多留心。
林家门房见乔槐身姿挺拔、肌肉虬结,一看就是武人出身,却自称荣国府家丁,和荣国府常年来往林家走礼送信的家丁不符,向贾敏通禀的时候也将这些特征与贾敏说了。
贾代善回京荣养的时候,贾敏已经随林如海外放。而盛泽等人乃是贾代善回京时候带回京城的,贾敏也不认识这些人。但贾敏毕竟出身国公府,听门房描述,这送信人倒有几分像兵士,于是一边派人去衙门告知林如海,一边请了几个家丁在内院门口守着,等林如海从衙门回来,才命人请乔槐相见。
在乔槐看来,林家这慢悠悠的作风要是在侯爷军中,便是贻误军情了,等得颇不耐烦。不过好歹是国公爷的女婿府上,自家世子又千叮咛万嘱咐信一定只能交给林如海本人,乔槐便耐着性子等林如海归来,将信交到林如海手上才罢。
贾赦之所以吩咐信必须交给林 如海本人,是从原著看来,林如海死后不久,致和帝便逊位为太上皇了,且林如海是贾代善的女婿,张修的得意门生。不管从哪个角度,林如海都应当和荣国府
是一个阵营。
林如海也对这个荣国府派来的人送信人极为面生,问了乔槐的来历,又问荣国府的近况。关于后者,乔槐却不多言了,道:“世子信上都有写,林大人看后就明白了。”贾代善留下这批人都没入奴籍,并不称呼林如海姑老爷,说话虽然客气,也自有一段不卑不亢的态度。和荣国府拜高踩低的奴才大不相同。
林如海听闻乔槐是贾代善身边的人,不由得放心了不少。岳父戎马一身,乔槐行事作风确然像军中历练下来的人。
直到林如海拆了信,越看越觉触目惊心。
贾赦写的内容颇多,从自己断了贾代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