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会对贾代善格外开恩,却不是对儿子的左臂右膀贾赦照顾有加。
“众卿以为呢?”
袭爵之事在朝堂上讨论,不就是明摆着不想给高爵位了么?就清积欠、查花名册等等一桩桩一件件的,贾赦得罪了多少人啊?朝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比方才的西海沿子节度使之争更为激烈。
有人说贾赦孝期护驾有功,破获济善堂一案亦有功,便是不给公爵,至少也该给个侯爵。
也有人说当年贾代善袭公爵乃是当时时间特殊,又是皇上格外开恩,才能平级袭爵。但是八公以下降等袭爵,乃是立国时候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现在荣国府传至第三代,也应回归旧例,贾赦当袭伯爵。
一代只降一等,便是降等袭爵规则下第三代能袭的最高爵位了。至于更低的,连降几等,便是贾赦的政敌都没想过。若贾赦真是个纨绔也就罢了,人家可是功劳在身的。
班列中的贾赦、林如海倒没在意这爵位之争,两人都隐隐察觉到贾赦并不在意这些。反而让两人感慨的是瞒下海贸生意的事,说不定将来出海定居,不再过问官场事还真是一条退路。
最终贾赦的爵位定在伯爵。
班列中的工部尚书宋安冷哼了一声。他倒没下场争论这个,因为在宋安看来,贾赦袭爵降到伯爵乃是合理合法。作为一个平民入仕的人,宋安觉得若是祖上功绩荫庇后人太久,不但断了平民百姓向上的通道,也不利于为国择贤才,哪方面看都不是好事。但是和其他袭伯爵的人比起来,贾赦此次确然是受了委屈。
定了爵位之后,便是等着折吉、颁旨,礼部上门加封。不过这些都需要时日,左右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贾敬和林如海回府之后,略说了一下今日朝堂事,贾赦听了一耳朵,果然一脸意料之中的样子。关于自己的爵位问题,贾赦云淡风轻,提都没提一句。有什么好提的呢?原身还只袭了一个一等将军呢,自己袭了一个伯爵可比原身高了好几等,但是贾赦还真不稀罕。
倒是关于西海沿子的事,贾赦到:“若我是司徒礡,便上一封奏折请就藩。夺嫡这趟浑水,有什么好蹚的?况且若是留在京城,礡亲王府毫无胜算。若是就藩,或有一二希望。”
贾敬道:“西海沿子苦寒之地,哪有中原繁华阜盛?别说本朝没有就藩先例,便是有,便是司徒礡真是被逼得只能就藩,估计也要抢江南、两湖这等鱼米之乡;再不济,蜀中亦是好地,谁会选西海沿子?再说,岩亲王、硫亲王相继坏事之后,司徒礡也野心昭昭;现在又拿下西海沿子兵权,更增实力,他岂会言弃。”
林如海叹息的摇了摇头:“若是以前咱们不知也就罢了。现在得知彭硕培养谋士的险恶用心,谁知三皇子府上的谋士是否又是彭硕手下走狗,撺掇着司徒礡夺嫡。不然怎么这些皇子好端端的,个个都野心膨胀,跟疯魔似的。”
林如海这个猜测自然是一条思路,贾赦和贾敬也都赞同。
但是贾赦根本没接这个茬,依旧接着之前的话题道:“西海沿子亦有肥沃土壤,又扼守通商陆上通道,可不是什么苦寒之地。若是司徒礡在西海沿子就藩,然后上书海禁,再以西北苦寒,强敌环伺为由,多要几个州郡,壮大实力,未必不能一争。”
这话将贾敬和林如海都吓了一跳,贾敬道:“西北地广人稀,若是有朝一日夺嫡之争转变成兵戎相见,西北才多少人口兵员?光是这一样便争不过中原了。”
贾赦道:“若是皇上不曾疑心太子,未曾扶持司徒砾,皇权顺利交接,
此话自然极是。但是若是中原先内耗起来呢?西北战马甲天下,骑兵用好了可以以一当十。而且丝绸、茶叶、瓷器几样,利润极大。若是提议海禁通过,这些贸易皆走陆路,西海沿子扼守通商要道,不出三五年,便富可敌国。而且这不仅仅是自己得资金的事,还可以切断其他对手的银钱来源。若是司徒礡连这个都想不到,趁早息了不该有的心思。”
夺嫡之 路凶险异常,智慧、实力,甚至运气都缺一不可。
林如海和贾敬都是熟读史书之人,自然知道当年蒙古铁骑南下,是如何以少胜多,夺取天下的。至于司徒礡能不能想到商路争夺之策,谁都是你贾赦啊?锦娘妙计信手拈来?
三人沉默了片刻,林如海道:“可惜司徒礡终究没有大内兄的智慧。”
被林如海评价不及贾赦智慧的司徒礡回府之后,也正在讨论关于贾赦的事。
“这次有人竟然想推贾赦争西海沿子节度使一职,虽然这一职位有惊无险,贾赦此人却不可不防。若是哪里出了重要职位的缺,落在贾赦头上,东宫如虎添翼。”司徒礡道。
司徒礡的谋士名叫孙景,只听顺景道:“这还不容易?若是不让贾赦入仕,让贾赦再守孝三年便是。王爷,难的不是贾赦是否入仕,而是此人活着一日,便能为东宫出谋划策。”
守孝的确是一个办法,贾赦之母尚且在世,据说这对母子不和已久,加上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