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贾琏指着堪舆图继续道:“司徒砾部有许多北狄兵士,现在尚未完全归心。这里离平安州不远,若是能联系平安州,夹击司徒砾,司徒砾部便是人马充足,也必败无疑。只是要从这里联系平安州,边许绕过司徒砾的营地,还需穿过司徒砾部的防线,并不容易。”
晁和听得心下大慰,不负王爷这些年的培养,公子越来越有独当一面的样子,出言提醒道:“平安州节度使亦有探子,且平安关居高临下,若是咱们这里打起来,平安州亦会得到消息。”
自然,这只是第一层面的。所谓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其实便是看能将所有条件都考虑到,能够思虑多周全。
贾琏却摇头道:“然而即便是谭将军探得司徒砾后方受了袭击,亦无法判断是北狄内讧还是因为别的。若是谭将军是个谨慎人,不会轻易出击。还是得设法与谭 将军联络才好。”
说完,贾琏背了自己的射日弓道:“晁先生,我们出去瞧瞧。”
说着,贾琏留下大部队列阵修整,自己带着十八精骑奔出营地,与此同时,司徒砾和左寒松登上箭楼观望。
彼时司徒砾和左寒松刚得知奔袭过来的是贾琏,左寒松些许失望,司徒砾倒是送了一口气。
这边,司徒砾的守军也开始集结准备出击,便见十八骑飞奔而至。司徒砾部急忙列阵,盾牌手、弓箭手到位。
贾琏就是想瞧瞧司徒砾部的规模,并没有莽撞到想单凭十八骑入司徒砾军中取上将首级。
见司徒砾部还算有章有法,贾琏挽弓开箭,一箭直射司徒砾所在的箭楼,然后打个口哨,又飞奔回营了。
司徒砾学过骑射,但作为皇室成员,身边人既怕凤子龙孙辛苦太过,又担心皇子因练习骑射受伤,都是边陪练边哄着的。去铁网山围个猎或许绰绰有
余,但战场之上,司徒砾可不敢大意。边上盾牌手左拥右护。
贾琏一箭射来,盾牌手忙扑上去,堪堪接住箭羽,那盾牌手觉得手臂一震,心中感叹好强的力道。
好嚣张的少年!这是直接来警告了。
司徒砾气得险些发抖:“探明贾琏带来多少人,给我全歼!”
司徒砾部的主要人手屯兵在和平安州对峙的前线,但是留在王帐的人手也比贾琏部多得多。
所谓十则围之,司徒砾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冲将出去。
贾琏部才刚绕到敌后,还来不及修筑工事掩体,便依托地形结阵。
贾赦经过一路招兵买马之后,队伍全是混编的;但这并不意味着贾琏手下的兵士战斗力弱。
一来,贾赦在北疆名声极好,新招士兵之后相当于给了那些难民一条活路,这些新兵自然格外卖力,恨不得建功立业;二来,这次三路突袭司徒砾后方的军队皆是挑选过的精兵,哪怕是新入伍的,也是经过训练后已经达到要求的。
等司徒砾部冲到近前的时候,原以为贾琏一个毛头小子,带着几千人马,不过是乘着一腔血勇长途奔袭,现在人困马乏,必然不堪一击,谁知两军短兵交接,贾琏部阵势不乱,张弛有度,司徒砾部哪怕是以逸待劳,一时也奈何对方不得。
顿时,司徒砾军帐后方喊啥声震天,金戈铁马,刀剑争鸣。
贾琏箭法入神,骑在马背之上,但凡见到对方一个悍勇之士,寻着机会便是一箭。如此三番两次,竟是无一落空。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不管是谁,都有可能随时倒下,能搏出命来的才有机会建功立业。刚开始,司徒砾部尚且没察觉什么。
直到第三个单兵实力较强的战士倒下事,司徒砾方主帅才发现对方军中有个神箭手。司徒砾方带兵的主帅不是别人,正是北疆候之子陈昌。
古代战场的神箭手有时候一个人便对战场局势有着扭转作用。
陈昌深谙这一点,忙也点了己方神箭手分配任务,务必除掉贾琏。
贾琏接连射杀几人,两军便进入混战状态,此时再用弓箭唯恐误伤自己人,贾琏便收了射日弓,取
过令旗急打。
之前随贾琏前往司徒砾军前叫阵的十八勇士见了令旗,飞骑而出,顷刻间结成阵势。
别看只有区区十八人,但因分工合理,个个悍勇,这一队人马势力不可小觑。谁冲锋,谁断后,谁护侧翼皆有安排,相互配合,本就武艺不俗的十八人一经配合更是武力大增。
这十八人阵乃是当年贾代善领兵时候创立的冲锋阵法。别看人数不多,但并不容易练。在冲锋陷阵的时候,若要将十八个人作用都发挥到极致,那么前进后退皆要有默契,自己只专注一个方向的或是进攻或是防守,其他地方接交给战友,也需要非同寻常的信任。
但也是因此,此阵一但结,因每个人都无需分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便威力倍增。
十八人阵冲入敌军之中,所到之处竟是如入无人之境。
陈昌见十八人阵直朝自己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