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歪头笑望她:“我并没有半分逼迫沈兄的意思。”
“是我不会说话,惹得沈兄误会了。”秦玄声音缓缓徐徐,不急不慢。
“不过我确实有事相求。”
沈忱轻摇手中用来装逼的折扇:“怎么,后悔了。”
“要与我做生意?”
秦玄似是想起了那诡异的羊皮卷,沈忱看上去深不可测,与她交往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他秦玄自小学的就是阴谋诡计,这朝中大臣那个不是豺狼虎豹,若他是轻易退缩之人,早被他们吞之入腹了。
“那便要看沈兄的诚意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忱欻的一声收起折扇,轻轻敲着手掌心。
“既然顾兄诚心诚意的邀请了,我再三推辞倒是不识好歹了。”
她站了起来,看向秦玄身后浓郁的气运,笑容真诚。
果不其然。
秦玄根本没想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把她带进了宫里。
沈忱丝毫不慌。
秦玄看她镇定自若,倒是也在意料之中。
沈忱有时候虽然神神叨叨的,但无论遇到了什么事情都是这样的波澜不惊,就连杀人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浅淡的笑意。
这样的人,生性凉薄。
但只有欲望,有共同的利益,就可以利用。
他把沈忱留在了宫里,却并未限制她的自由,也不说要干什么。
只是有时会跟她谈论一下那个药方。
沈忱也实话实说了,那个药方不能根治他的病,至多也就能让他活十年。
不过,想要逆天改命也不是不可。
可没到此时,秦玄就不再开口。
他不来找沈忱,沈忱就吃了睡睡了吃。
既来之则安之。
若是她想,这四方的宫墙也根本困不住她。
更何况,这宫里的生活可比外面的好多了。
不用为生计发愁,沈忱在宫里待得很快乐。
只是这皇宫里也凄凉了,比她见过大半的皇宫都要简朴。
御花园就屁大个地方,连个高一点的树都没有。
御龙池也就浅浅的一个小水洼,沈忱唯一能干的就是抓一把鱼食在这里喂鱼。
不愧是完美继承玄高宗勤俭的秦玄。
不过历代皇帝一般在皇宫里住的时间也不是特别长,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行宫里。
听闻皇宫里之所以没有深池和高树是为了防止有人躲在里面行刺。
因为秦玄年纪不大一直体弱,又刚登基没几年,宫里也没有什么妃子。
那个公主根本不住在宫里,长公主已经及笄,在外面有自己的府邸。
沈忱这个“外男”倒是不用避嫌。
虽然皇宫不太豪华,大玄可是有钱的很,国库充盈,秦玄的私库也是满满当当。
秦玄出手大方,说她献方有功,赏了她黄金百两。
他误以为她要参加科考想当官,直接给她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
沈忱自然是领旨谢恩。
有钱不要是傻子。
秦玄好似每日都很忙,随便赐了她一个官后,还赏赐了一个府邸,接着就把她送出了宫。
察觉到了府邸时常晃着几个可疑的身影。
沈忱也没有太过在意。
第一次上朝,秦玄就十分高调的宣布了她的身份,并特意强调她献的方子治好了皇帝的病。
沈忱明显感受到,从那天后,她府邸周围可疑的身影更多了。
狗皇帝。
拿她当鱼饵钓鱼执法呢。
垃圾皇帝不干人事,凌晨三点就让大臣们起床去上朝。
沈忱才干了两日就想辞官了。
沈忱昏昏欲睡的坐在朝房角落里,看着精神抖擞的大臣们,只感觉格格不入,没过一会就有官员上来搭讪,沈忱只能强撑着回应。
朝中大臣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这两年科举选上来的。
因为玄高宗在位期间杀了一波又一波的大臣,到秦玄手里的时候,老臣已经寥寥无几。
现在朝中官员还是不够。
不打仗的时候,武官当文官用,文官当牲口用。
现在在众位大臣眼里,沈忱可是狗皇帝的心腹,因此每日试探的,观望的,巴结的,忌惮的,冷嘲热讽的,不计其数。
时间到了,沈忱把刚趁无人注意咬了两口的饼塞进袖子里,跟随着众人去上朝。
现在朝堂上分为三股势力。
一方是以吏部尚书为主的“青年派”,是秦玄登基后一手提拔的寒门官员,为秦玄心腹。
一方是以宋太师为首的“封建保皇派”,是秦玄老爹留给秦玄在朝堂大屠杀中幸存的忠心耿耿勋贵老臣。
一方是以礼部尚书为主的“世家派”,是打压了几十年也根除不了的帝王心腹大患。
而沈忱一入朝就被自动归入了“青年派”,是个正七品吏科都给事中。
平时负责补阙拾遗,稽查六部百司。
被培训了一段时间,沈忱就上岗了。
倒也干的游刃有余。
这几日朝中氛围很紧张。
朝中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