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癫狂与冷漠交杂。

是一种非常难以让人读懂的情绪。

莫清薇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发问：“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你？”

不待她回答，莫清薇自顾自的说起了话，自嘲一笑：“我怎么会想这个？”

“你怎么可能是这位朋友。”

路星眠以前也说过开始宗门和睦，家族对她寄予厚望，以及亲人关系十分融洽。

如若不是后来月尊对她起了色心，设计让她众叛亲离，然后又将她囚禁起来，折辱折磨，不知道多少年。

她怎么可能是这位朋友，一看经历就对不上，人的性格也对不上。

要是经历了这些。

莫清薇不信这这位所谓的朋友，竟

然还能如此淡定，怕是早已性情大变，是她她估计想毁灭世界的心都有了。

路星眠不是她。

哪怕被月尊囚禁多年，她被救出来后，性格也很好，除了缺乏安全感，经常容易哭哭啼啼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反人类的表现。

“这个朋友太惨了。”莫清薇深深长叹，“怎么就这么识人不清。”

不说别的，容晚道尊的影响力，哪怕数千年过去，在伏风界，在许多人间地方城池，也依旧有不少的信仰者。

“还好你不是她。”莫清薇神吸一口气，“不然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以承受了。”

就好像是一场噩梦。

她不希望路星眠受到这种遭遇。

“那她的这个朋友……现在还好吧？”莫清薇心紧紧揪着，“不说报仇了，我觉得能好好活下来就非常令人赞叹。”

“她不仅活得好好的，过得也很好。”

姬问意眨了眨眼：“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这个朋友，就快死了。”

“跟要死之人计较什么呢。”

姬问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浅浅的“嗯？”她好似有些困惑，眼里充斥着不解：“为什么觉得我不可能是她？”

莫清薇嫣然一笑：“因为我觉得她如果真的从万狱窟出来，不可能什么事也不做，隐姓埋名的生活。”

“她极有可能会憎恨所有人。”

“但我觉得你一定不是她，因为我不想你受到这样的伤害，你之前已经过得很苦了，再苦的话，我受不了。”

莫清薇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更何况，你现在只是一个需要我守护的普通人，你渴望有人关心你，给你安全感。”

“哪怕遭遇了这么多事情，在你的心里仍旧有一方柔软之地。”

“如果你是她，怎么可能在被魔修挟持威胁的时候，任由她再来伤害你，任由她污言秽语。”

“如果你是她，你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图什么？”

莫清薇美眸潋滟，细碎的笑意在其中化为浓浓促狭：“难不成是图我长得漂亮，性格好，想跟我交朋友，想跟我谈恋爱？”

她“啧”了一声，“我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姬问意却笑了一下，眉梢微挑：“怎么不可能？”

“你不是曾说，月尊都对你情根深种，非你不娶？”

“如果不是图你好看，想和你结为道侣，又何必浩浩汤汤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天下皆知的去求娶你？”

“连月尊都对你倾心，一个从万狱窟走出的恶鬼，怎么就不可能对你产生好感，对你心生爱慕想与你在一块？”

莫清薇：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想想也是。

如果月尊看上了她本体七窍玲珑心，干脆一刀砍了便是，还干什么这样声势浩大的作出这番模样，除非……她可能确实有点颜控，但仅仅如此，莫清薇觉得，还有些不太合理。

除非……除非月尊当时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在大婚之夜，即将在第二日合籍前夕，将她杀了做成傀儡。

难道是，大婚之夜，月尊发现了她的身份？将她杀了又舍不得这张脸逐渐腐烂，所以才制成傀儡陪伴多年，导致此事成为扳倒她身份的事件之一。

太奇葩太离谱了。

究竟是什么，才让原身露出马脚。

莫清薇心中疑惑丛生。

可她更好奇一件事。

“你怎么知道容晚道尊这么多过去……”莫清薇语气微顿，“连这种鲜为人知的事情都知道。”

姬问意神秘一笑：“不若你猜一猜？”

莫清薇眼前一亮：“难不成这位可怜人，竟然悄悄的把自己的经历出书了？”

现如今，原身对月尊的情意尚可被纪宁这个cp大手子搞得人尽皆知，难道数千年前，容晚道尊的这位朋友也作此想法过？

可能半路有人截胡。

偶然间被路星眠给发现了，所以才知道这么多秘辛。

“你不怕我这些是骗你的？”

莫清薇神色专注，深情款款：“不会的，我相信你，你骗谁都不会骗我，如果骗我，我这个姓跟你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