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对于赵府来说可谓是多事之秋,接连发生的事情让赵府笼罩上一层阴霾。
赵氏和苏蓉匆匆赶到赵老夫人所在的庭院,还未走进去,就听到丫鬟婆子们哭成一片,赵氏脚步微顿,身子有些踉跄,她从未想过这日来得竟然这么快。
苏蓉和柳嬷嬷搀扶着赵氏艰难走进屋内,在看到已经穿好寿服的赵老夫人后,赵氏再也控制不住任凭泪水决堤。
“娘,您怎么就不等等女儿,女儿竟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赵氏哭的那叫一个悲泣,苏芷冷眼看着这一切,垂头故作悲伤模样,实则她心底没有半点波澜,反而看到赵氏如此痛苦的模样,内心里涌动着惬意感。
赵氏的阴险歹毒都是赵老夫人一手培养出来的,不得不承认,赵老夫人还是有些本事的,能够让外家的女儿依旧心系娘家,但凡有什么好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娘家,就单单这样的手段,赵老夫人就死有余辜。
毕竟,前世苏远、苏落,乃至整个安定侯府上下三百多口人,都死在了那对兄妹的手中。
如今的赵家已然成为风中摇曳的破船,人人都想分一杯羹,自打崔召从赵老夫人这边拿到了一大笔银子后,却并未真的帮助赵家去解救赵括,赵老夫人便一蹶不振倒下了。
很快便有人安排赵老夫人入了棺椁,赵括人在李建忠的手中,一直在外托关系的苏远匆匆赶了回来,在赵府最艰难的时候,帮着赵寅扛下了一切。
“姑父,如今可如何是好呀?”
赵寅求助的看向苏远,赵家接连的打击,让江州城内很多人都在等着看他们的笑话,若是再宴请宾客只怕根本没有人会过来,毕竟,如今的赵家就是一滩浑水,谁都不想沾染,凭白添了晦气。
但若是草草的操办了赵老夫人的丧事,就显得太过于潦草了。
当初赵嫣然还停灵两日呢,若是赵老夫人匆匆埋葬,难免会让更多人看笑话。
“丧事我们定然是要办的,而且要风光大办,所有人都在看赵家的笑话,也是如此,我们越不能悄无声息的就处理了岳母的丧事。”
苏远沉声说道,赵寅点头。
“姑父,我听您的。”
赵寅再无平日的纨绔模样,仿佛一瞬间就成长了,但一切都来得太迟了,若是他早早的跟随赵括学习经商之道,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没有主意。
苏芷站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将厅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对于苏远毫不保留的帮助赵家,她只感觉是好心喂了狗,而赵家更是没有心的狼,你对他再好,一旦阻挡了他们的利益,都会毫不留情的除掉。
赵老夫人的丧事在苏远的操办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苏芷作为小辈,为赵老夫人披麻戴孝,纵然是跪在棺椁旁边,她心底却也没有半点伤心。
午饭过后,苏芷在厢房小憩,房门就被人用力推开,苏芷半梦半醒中听到翠竹的声音。
“大小姐,我们小姐在休息,有什么事您晚点再过来吧。”
“滚开,贱婢,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我,来人,给我掌嘴,什么时候本小姐满意了再停。”
苏芷豁然睁开眼睛,唇角勾起讥讽笑容,她猛然起身顾不得穿鞋快步走出内屋,眼见着小厮的手就要落在翠竹的脸上,苏芷眸色骤然已经,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小厮的手上扔了过去。
那匕首仿佛长了眼睛,绕着小厮的手腕滑出一道血痕转了一圈,又飞回到了苏芷的手中。
苏蓉吓得愣在那里,但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心底的怒火骤然蹿起。
“贱人,你竟然敢伤我的人。”
苏蓉只感觉自己的面子被苏芷按在地上踩踏,眸底然染上几分凌厉之色,随即朝着苏芷冲了过去。
“贱人,要不是你,我祖母怎么会死,我要杀了你。”
苏蓉这几日被苏远关禁闭,根本没有让她的浮躁情绪平静下来,反而更加的生气。
如今出来了,更让她逮着了收拾苏芷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苏芷抬手扣住苏蓉的手腕,五指并拢越发用力,苏蓉顿时疼得惨叫一声。
“啊……贱人,你放开我。”
苏蓉挣扎着,但奈何她根本无法挣脱。
苏芷厌倦了总是被她挑衅,紧抿着薄唇将她拉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开口。
“苏蓉,你个蠢货,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赵家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拜你所赐吗?
赵嫣然死的时候,你若是不想除掉我,怎么会让我有机会报复你。”
苏芷看到了院外的一抹人影,压低了声音在苏蓉耳边说道。
苏蓉惊恐的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是你?”
苏芷淡然一笑,“你还不蠢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我的碗筷上下药,怪只怪你太蠢,你让汐曼绑架我,安排了那么多小混混都没抓到我,你还想不明白吗?”
“若是没有那个胆量,我会只身一人跟着她走进小巷吗?
“而你的脑子只怕就绿豆大小,汐曼随便扯了个谎你就信了。”
苏蓉眼底闪过惊恐之色,她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