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婳,这个东西给你。”
他松开她,助理递进来一块玉佩。
玉佩上面刻着镂空的喜字,上面画着一只凤凰,这块玉看起来有些晦色,不像是现代工艺品。
“这个是双喜凤?”
她还记得醒来之后,与他在酒店相遇,看见他手中的那块双喜龙。
“所以,这块民国的双喜龙凤,是你特地寻来的,将阴佩凤放到了我的墓棺里。”
“是的,当年你去世后,我为了能和你相遇,特地叫道观举办了冥婚。现在你的灵魂回来了,按道理这块双喜凤应该给你。不然,你会身体入寒气严重而亏损。”
她大为吃惊,想想,他也是疯了。
她接过这块双喜凤佩,然后就被傅宴延亲自戴到了脖子上。
“你不是从来都不信这些吗?”
傅宴延从小就长在红旗下,物理化学从小就是第一。
他从来不相信这些鬼佛神道,他只相信量子纠缠,宇宙星球,时间守恒定律……
“现在我信了,只要你能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去相信。”
他忽然反应过来,又温声细语,“阿婳,千万不要有负担,不要因为我爱你,而有负担。”
助理在旁边当个电灯泡,他都替老板感觉卑微,好歹也是全城首富,商业天才,在全球都排得上名次的,至于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卑微?
不过,他习惯了。
反正,这些年老板的七情六欲都在她身上,现在发生了这么离奇的事情,搁谁,谁都得喜极而泣。
钟婳言感觉这块玉佩冰冰凉凉,抬头又看见,男人过分炙热的目光,又因害怕而惨白的面容,看起来好像她轻轻一碰就要碎了。
“不会的,我不会有负担的。”
她面对傅宴延总是有恻隐之心,按道理,她感恩他。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傅宴延这两个月来帮了她不少忙。
“傅宴延,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愿望?”
“阿婳,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他喝水时,听到这句话,显然是有些惊喜,但多的不敢求,只能先开口制造一些独处的机会。
“就这?”
“嗯,月满则亏,多的不宜求。”
他心有惊涛骇浪,面如清风徐来,平静如水。
钟婳言将参加第一轮晋级的画作递给了卡塞榙宫殿的人,他们因为特别欣赏,而自掏腰包出了几万欧元想要将这副画挂在卡塞榙宫殿画廊上。
她觉得署名还是‘无我’。
手机老是会提示,多地警方或者文物局的关注。
吃完饭之后,她和傅宴延坐着私人飞机回国了。
回国落地后,她跟着傅宴延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寺庙。
刚刚走进寺庙,上面的钟声鸣鸣,好似穿越时间所来,为她所来。
阳光耀得她抬头之时,睁不开眼。
只当低头看见那块双喜凤佩,才徒然回神,旁边的男人很静,静得像与日争辉的月亮。
他今天是一身质感很好的灰色外套和白衬衫,手上拿着黑墨色翡翠串的长珠链,他冰骨玉手慢慢拨弄着手里面的翡翠。
他走到焚火处,主持走来,为他点燃了在寒冬腊月拍卖存来的头柱香。
按道理,这种头柱香应该是除夕夜上的,但是不知为何,他反而留到了现在。
钟婳言也拿起来一把香,主持走过来先是见她长相一愣,而后对她道到,‘阿弥陀佛’。
她焚燃了香。
旁边的主持眼神半眯,永远都似不悲不喜。
他将手直接放在火焰上,娓娓道来。
“若是别人,与傅总你这样的命格胎骨站在一起焚香,会折煞了对方的运势。可眼前这位女人也是天潢贵胄,脱胎换骨之姿。
琴瑟和鸣,万耐俱寂,你们不管是几生几世都会相遇。
忘记对方的长相,如同违背你们的姓名。不管是不是化为枯骨,都能以血换生,换此生无憾相守。”
钟婳言虽然也有所了解佛法,但是像眼前主持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旁边的傅宴延取下眼镜,面对着佛龛和香案,微微举起一把燃烧着的香柱。
他看起来依然沉稳自持,仿若虔诚,不染凡尘,又深陷红尘苦苦挣扎,他转过头,轻声说道,“阿婳,过来。”
她与他一同上了香,拜了佛。
而后将燃烧着黑白烟雾的香柱放到了香案上。
“傅总,你今生苦难颇多,却执意西行受炼,救得无数在尘世苦苦挣扎的灵魂,实在是大慈大悲。每年你都出钱让寺庙翻新,延续香火,还建设无数学校,实在是心存大爱。”
主持看破不说破,早些年,傅宴延就跪满了全京城无数的道观和寺庙,当时找上来只为救一位女人。
他见这女人被火焚烧,全身器官衰竭,又见这九五尊脉竟然跪在地上求他们用尽办法救救她。
这女人当时不管是泰国还是国外,用尽办法都无法恢复气色,而将其复活更是痴心妄想。
但,他拿着两人的八字,已经观其面相之后,决定试试最玄妙的一种法子。
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