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邹鹿之后是否说了什么, 窦语已经再也无法听到了。

她已经死了。

而且四舍五入，还算是被邹鹿害死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窦语的神色瞬间狰狞。这一刻她的脸上显出了几分鬼气森森, 四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扭断，鲜血从眼睛、鼻子、耳朵等等地方像是喷泉一样冒了出来, 头发大把大把的脱落，很快露出了血淋淋的头皮。

即使是这样, 她还是直接扑向了邹鹿：“是你！”

“是你害死了我！”

乔愿之前虽然已经看出了窦语是鬼，但是因为对方记忆缺失, 因此她也并没有意识到窦语的死亡背后，看样子还有邹鹿的推波助澜。

那么邹鹿现在装作刚醒的模样, 目的就很是明显了。

恐怕对方最开始听到了她喊苏泽源的名字，以为只有她或者还跟着其他玩家, 因此很有可能是想要先将她骗进来，像是杀死窦语那样杀了她。

只是对方没有想到的是, 她的身边竟然还一直跟着鬼，甚至还是窦语。

就在乔愿思考时, 她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拉了拉。顺着衣角被拉的力道看去, 她发现是徐云川。

在发现在场的不是苏泽源之后, 徐云川对于这种报复戏码就显得兴致缺缺。毕竟在祂自己的游戏场，这种行为屡见不鲜，祂过去确实喜欢，只是现在却总觉得索然无味, 还不如呆在乔愿身边。

不过当着乔愿的面，他还是做出了一副着急的模样：“没想到一直跟着我们的竟然是鬼。”

“看样子她的目标是邹鹿，我们趁着现在这个时候赶紧先离开吧，还是找苏泽源重要....”

当看到窦语扑上来的那一刻, 邹鹿也灵活的闪避。

她也多多少少听到了徐云川的话，但是现在的她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对方会在这里，只能朝着乔愿和徐云川惊慌失措的喊道：“等等，别丢下我！”

“你们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她认识我吗，我可以告诉你们.....”

乔愿知道对方显然是着急了，不过她对邹鹿和窦语之间的恩怨情仇已经能够猜得到大概，她感兴趣的还是邹鹿为什么能够脱离副本，以及对方是否知道苏泽源的其他事情。

邹鹿也看出了乔愿听到自己的话之后，表情并没有多受触动，神色瞬间着急起来。

此时她已经被窦语抓住，对方苍白的手也已经掐上了她的脖颈。

不过乔愿也终于有所行动，她转头看向徐云川：“我们要救救她。”

起码现在邹鹿还不能死。

听到乔愿的话，徐云川也停下了想要离开的脚步。

乔愿和徐云川很快上前。

窦语虽然一心想要复仇，但是也不是两耳不闻室内事，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时，她直接转头看了过去，正好对上了乔愿和徐云川的视线：“你刚才和邹鹿的大声密谋我已经听到了，我一定要杀了她。”

“不要拦我。”

她本来更想直接连靠近她的乔愿和徐云川也一并杀死，毕竟她有两只手，在杀死邹鹿的同时顺带解决两人也不过是顺手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察觉到徐云川骤然冰冷的目光时，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和平谈判。

乔愿则是出声问道：“你就不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你们为什么没有在那个副本中逃出去，或许邹鹿能够给我们答案。”

窦语当然想。

毕竟她变成鬼，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没能够脱离副本。

乔愿精准捕捉到了窦语鬼脸中流露出的微妙动摇，又连忙劝了几句，这才终于让窦语的复仇之心暂时冷却下来。

乔愿说的没有错，邹鹿既然在这里，意味着仇什么时候都能够报，但是知道真相的机会或许就只有这一次。

窦语最终还是主动松开了手。

邹鹿的脖颈上已经被掐住了一圈红痕，随着新鲜空气猛的涌入，正伴随着胸膛的起伏剧烈的咳嗽着。可想而知，如果乔愿没有及时出声，那么对方肯定会被直接扭断脖子。

而在咳嗽了一阵之后，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邹鹿想要站起来逃跑，但是窦语就在旁边，因此只能够乖乖呆着，接受窦语和乔愿的盘问。

邹鹿：“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乔愿打断了她的辩驳：“你之前见过苏泽源。”

“所以在平谷中学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你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对不对？”

意识到乔愿已经多少猜到了什么，邹鹿终于熄灭了想要岔开话题的心。

*

虽然在睁开眼睛之后很快意识到这是长耀中学，并且也做好了会见到熟鬼的准备。只是在看到窦语时，邹鹿的心情还是难免有些复杂。

当时在副本里她和窦语因为年龄相仿，经历的副本数量也差不多，因此很快就变得亲近起来，还相约在离开副本之后见一面。

那个时候的邹鹿确实是真心和窦语许诺的，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碰到长耀中学这个副本，一段现在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记忆。

邹鹿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