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本压箱底的画册。
册名“嫁妆画”,乃世家大族女子出嫁前的必修科目。
小白兔们越看越脸红。
嫁妆画,顾名思义教妻子如何与丈夫行夫妻之事。
世家大族给出嫁女儿普及这方面的知识,原因很多。
其一,让她们别害怕。
为此,画里面会把女人的表情画得很唯美,好像非常享受一般,再配上一点艳词小曲,破除她们对这些事情的恐惧心理。
庾文君看完后,递给了表妹毌丘氏,然后趴在榻上,捂着脸偷笑。
毌丘氏胆子稍大一点,但也看得满脸通红。末了,还傻傻地问了一句:“不是说很痛的么?”
这话一出,其他几只小白兔尽皆一颤,颇有些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
庾文君也不笑了,脸色有些发白。
不过,她的神色很快坚定了起来,更是有种英勇就义的表情。
“文君,你把我的腿掐痛了。”毌丘氏抱怨道。
庾文君脸一红,慌忙缩回了手。
“我听闻,陈公班师之后,在考城住了月余。”女诸葛荀氏把嫁妆画递给下一人,说道。
殷氏接过嫁妆画,瞄了一眼,立刻羞得无地自容。
羞过之后,又忍不住瞄了一眼。
然后再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再偷瞄一眼……
“在考城——做什么?”庾文君又掐住了表妹的大腿,下意识问道。
“元规曾经说漏过嘴,东海太妃……”荀氏不动声色地说道。
众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向荀氏,女诸葛果然是女诸葛,只是……
庾文君掐得更用力了。
毌丘氏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她担忧地看向表姐,紧紧抓住她的手。
“其实不用太担心。”殷氏悄悄收起嫁妆画,低声说了一句。
众人又把目光投向她。
殷氏更紧张了,结结巴巴说道:“颍川……颍川士族本为一体,陈公是明白人。”
说完这句话,头几乎要低到脚背上去了。
荀氏不由地多看了殷氏两眼,稚气与端庄并存的小脸上有些不开心,她终究还没修炼到可以波澜不惊的地步。
理了理思绪后,荀氏继续说道:“方才回府之时,看到许昌陈氏的人来拜访。陈良辅为颍川太守,原寿春度支校尉陈颜跑回来后,又入幕府为僚佐,他们家不会支持别的什么人,只会支持颍川自己人。”
“前些时日,长社钟氏的人上门,要与叔预(庾怿)结亲,他们也不会支持外人。”
“琪娘的兄长——”说到这里,荀氏拍了拍殷氏,道:“已自带部曲投军,要为陈公效力。蒲桃的两个兄长,为陈公教授武学生。就连璇珠家,也要为陈公市买江南货物,贩来北地,以充军需。不要怕。”
正如荀氏所说,庾、荀、殷三家,已经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陈公支持。
远在江南的毌丘家也派人抵达了鄢陵,年后会有人入仕幕府或郡县,同时会帮着建立豫州、江东之间的商贸线路。
这几家之外,颍川乃至整个豫州的士族,这会都在往许昌赶,为此年都不过了。而抵达许昌之前,无一例外都会特意来一趟鄢陵,到庾家庄上拜会一番。
有些人完全就是躺赢,因为邵黄毛的根基就在豫州,尤其是豫西这一片。
父亲是梁国内史,伯父是高平太守,另一个伯父在朝任侍中,大哥是幕府参军,三哥本在朝任小官,马上要去阳夏担任县令。
闺蜜团的姐妹们,家里也在通过各种方式,为陈公的事业添砖加瓦……
荀氏说完后,殷氏悄悄抬起头,把嫁妆画塞到庾文君手里。
庾文君嗔了她一眼,但还是悄悄收了起来。
关键时刻,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姐妹们靠得住。
外面下起了雪,扑簌簌地打着窗棂。
婚期临近,五只小白兔终于不再那么没心没肺了。嫁妆画让她们意识到,很快就是邵家妇了,从今往后没人会再无条件宠着她们、迁就她们,她们会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开始新的生活。
雪越下越大,庾家庄园外的道路上,车马络绎不绝。
河南大地渐渐完成了新的政治洗牌,以颍川为代表的士族政治集团再度成型。
几乎与此同时,邵勋则在不断收拢土地,安置府兵,扩大募兵,慢慢打造一个武人军功集团。其标志性事件,当属最近一口气征辟了十余名伤退的银枪军、府兵军官入许昌幕府、陈郡公府担任下级僚佐、小吏。
而在幕府过了一圈后,将来安置到郡县中,阻力就没那么大了。
当军人有了升官途径,一个政治集团也就渐渐成型了。
依靠士族支持,与士族结亲,但又想方设法培养士族之外的政治势力,黄毛果然满身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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