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清了误会。
“可是”党夏一脸迷茫,“不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吗”问完又开始学渣的自我怀疑,“我不会连这个都能记错吧”
岑枳赶紧安慰她“没有没有,你没记错。”
然后抬手比划给她看“只是小食堂正门朝北开,西边自然是进门右手边了哦。”
“哦,原来那门朝北”党夏一本正经,“懂了。懂了。”
岑枳“好。”
俩人默契地越过这一话题,党夏又好奇“对了,你不是s市来的吗怎么口音一点都不像。”
甚至和他们这儿说的普通话差不多,除了an和ang这样明显的前后鼻音,别的都有些分不清。
“啊。”岑枳顿了几秒,然后慢吞吞地说,“我有亲人,是这里人。所以”
郑医生告诉过她,许多年幼的阿斯,会模仿自己第一次听到的语言发音,并维持到成年。
国外还有病例个体,仅仅是小时候听了某部电影,就成了外国人的口音。
这种情况很像幼鸟的印随行为,譬如刚孵化的小鸭子,一睁眼看见的移动物体是人,就会觉得这是自己的妈妈。
“原来是这样啊。”党夏说不上哪里奇怪,但也没多想,拍了下脑门儿,赶紧和岑枳交换了联系方式。
免得她下回,又被上北下南误了。
岑枳回了教室,趴桌上小憩了一会儿,倒也没把中午遇到简星疏的事儿放在心上。
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自习,都快放学了,突然收到简星疏的消息。
简星疏你就没什么要跟我坦白的
岑枳看见是他的消息,下意识把手机往课桌肚里塞了塞。
然后才茫然抬手,慢吞吞地挠完脸。问他应该有吗
对面正在输入了八次,终于憋过来一句放学别走,去小操场等我。
岑枳眨眨眼,乖乖应下好哦。
又挺高兴地问他小叔叔,你是因为打字慢,才没回我昨天那条消息的吗
简星疏看出了她话里浓浓的讽刺
岑枳以为自己讲话太跳跃,和他解释我看见你刚刚正在输入了八次。
简星疏
对面又正在输入了八次。
简星疏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么说话,容易挨揍吗
岑枳老实有哦。
“”简星疏差点对晚辈飚脏话。这才和贺知野坐了两天,就这么会挑衅了
放学等着就行别废话简星疏拿出长辈的威严。
岑枳愣愣地看着这俩感叹号,揣摩他是不是又生气了。缓缓打下个“哦”发送,又觉得这可能也是废话,遂撤回,退出和他的对话框。
“”简星疏气得胸痛。
这行为在他眼里看来,就是“晚辈连一个面无表情敷衍的哦都要撤回”。
重新塞好手机,岑枳鬼鬼祟祟看了贺知野一眼。
中午看简星疏对贺知野的态度,她琢磨了一下,俩人关系应该不太好。
结果,正好对上他视线。
“”岑枳跟被人摁了暂停键似的宕机了三秒,慌慌张张偏开视线的同时大喘了一口气。
贺知野只觉得有些好笑。
小姑娘先前发消息都光明正大,这会儿倒跟做贼似的。连对上他视线都忘了呼吸。
鉴于她上回一发完消息就“看看腿”的恶行,贺知野懒散地靠着椅背,不凉不热地问她“又在研究什么呢”
岑枳“”
不想说谎,答应了小叔叔的事情也不能食言只好讲点别的了。
岑枳重新“看”向他,很真诚地问道“你吃药了吗”
贺知野“”
岑枳“我看你感冒,好像比昨天严重了。”
贺知野微顿了下,没说话。
少年面无表情的,岑枳分析不出他的心态,只好继续说“要是你家里没有,我明天带给你”
贺知野还是没回她,岑枳不清楚哪一步话没说对,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指头,低声道“我家有个小药箱,我从小,爸爸妈妈就会在里面备齐常用药,你需要的话,我在家拿就行。”
在c市的这个“家”里,也有份一样的。
贺知野终于有了反应,垂眼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声音沙哑又淡“不用。”
他不知道岑枳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大老远地从省转学到教材高考都不同步的c市来。
但这大概率就是一朵,被人套在玻璃罩子里,隔绝了现实和一切丑陋的东西,看谁都是“好人”的,娇娇弱弱小玫瑰。
“这样啊。”岑枳也分不出别人说“不用”是真的“不用”,还是“你再客气两次我就答应了”的那种“不用”。
于是战术性挠脸拖延了两秒钟时间以作思考,然后认真道,“可是你传染给我的话,好像也不太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