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岑枳茫然。
“正月里剪头死舅舅。”马嘉悦非常好心地为她解释。
“那没事。”岑枳眨巴眨巴眼睛,“我妈总说,那瘪犊子死了才好。”
岑枳模仿得很有神韵,三个人一通乐。
“”贺知野有些头大,抬手捏了捏太阳穴。
又莫名觉得小姑娘好像,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仪式感。
岑枳理完发先回的教室,她每天中午习惯午休一会儿。
到了教室却没看见党夏,反倒是党夏的学委同桌,拿着昨天放学俩人一块儿在商业街买的礼物,叫她转交给马嘉悦。党夏请假回去了。
岑枳愣愣地点头应了好。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学委讲话。突然有点儿明白党夏想换位置的原因了。
嘶学委的气场,比贺知野还阴凉。
岑枳一睡醒就和马嘉悦说了党夏不能去的事儿。
马嘉悦还担心岑枳也不去了,结果岑枳没提,终于让他放下心来,愉快地撩拨了下他的黑色秀发,甩了甩头问“怎么样枳姐”
岑枳认真看了两眼,实事求是道“你还是这个颜色的头发好看。”
人都显得正常了。
“是吗怎么个好看法儿”马嘉悦春心都荡漾起来,这一刻颇有点儿“不管搞不搞得清复杂的人物关系,喜欢才是真理”的大逆不道想法。
岑枳眨巴了下眼,苦恼地挠起了脸。
结果,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就听见贺知野凉声问马嘉悦“你去过张主任那儿了”
“我去”马嘉悦一拍脑门儿,“差点儿忘了,还没去张主任那儿报备呢”
说完又乐颠颠地看着贺知野,“还说你不关心我,连这点小细节你都替我记得清清楚楚”
“”贺知野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这边刚乐完,马嘉悦又陷入了两难。
完了。
他爸这么关心他,他枳姐这么欣赏他,两边都是情义,让他怎么取舍才好
马嘉悦一脸沉思,纠结地走出了教室。
傍晚放学,一帮人按之前说好的,分批打车去目的地。
马嘉悦也没什么新意,就定了家之前去过的会所包间,可以吃饭可以唱歌,可以打台球也能玩桌游。
就是出发前,马嘉悦看着岑枳那一身校服挠了挠头“枳姐,你就穿校服去啊”
岑枳愣了下,试探着问“不行吗”
贺知野瞄了他一眼。
马嘉悦赶紧摆手“也不是不行,就是大家都穿得花里胡哨的”
一中平时得穿校服,但每周五,都是穿衣自由时间。本来就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纪,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花枝招展的机会。
第一个周五,马嘉悦以为岑枳是不知道,特意告诉她了。没想到第二周,岑枳还是穿的校服。他心说这周自己生日,岑枳肯定会换个漂亮小裙子了吧,结果还是校服
这小姑娘也太神奇了。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岑枳听他说完,解释道“我习惯周一到周五,都穿校服了。”
他们三中没有穿衣自由日这个说法,所以有些不妨碍她在c市正常生活的习惯,岑枳就没想着要改变。
马嘉悦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劝劝她。
“走了。”贺知野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语气却有点儿不耐烦,“这个点不好打车。”
“行行行。”马嘉悦立刻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招呼几人往教室外面走。
岑枳乖乖跟着他们一起出了校门,又被安排上了出租车。
她和贺知野坐后排,马嘉悦坐副驾。
才起步,马嘉悦就拧过身子来跟她聊天“枳姐,待会儿也不全是男生,我朋友他们会带女朋友去,你放心啊,不是就你一个女生。”
岑枳紧张地搓了搓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头,乖乖点头“嗯”了声。
司机师傅在后视镜里瞥了一眼。
后排一个冷脸帅哥,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前排一个呱噪的青少年。
这个组合不是很好判断到底谁有问题,于是尽职尽责地摁下了乘车须知。
车广播里响起“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告之司机”的时候,马嘉悦还在嘚啵嘚地说话。
岑枳明显有点招架不住他的语速。
贺知野闭眼,捏了捏太阳穴“闭嘴。”
“爸爸你又干嘛呢”马嘉悦从他平淡的话音里听出了嫌弃
“我,”贺知野一字一顿地说,“要睡觉。”
“行行行”马嘉悦忿忿,“你睡睡睡免得你他妈又在包间里睡觉”
他也是佩服贺知野的,从前一块儿去玩儿,别人都在嗨呢,贺知野居然能睡得着
马嘉悦说完,就看见贺知野靠着后排椅背闭目养神了。
趁贺知野看不见,马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