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贝贝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前段时间我忙着赶论文。”
她更喜欢在综艺里嗑cp,对这种悬疑恐怖题材的作品并不太感冒。
“快去看!你不是封缙云的铁杆粉丝吗?他之前都给这部剧点赞了!”舍友催促她,“上周更新的剧情真的太太太精彩了!”
“真的吗?”
孙贝贝将信将疑地打开iPad。
出于对偶像眼光和朋友推荐的信任,她决定从头看起。
万万没想到,这一打开,就停不下来了。
十五分钟后。
孙贝贝瞪着屏幕一拍大腿,恨得咬牙切齿:“夏情是没长脑子吗?这么明显的渣男pua套路都看不出来?气死我了!”
舍友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哦——你看到这段了啊!”
她立刻兴致勃勃地搬了个椅子过来,开始在旁边剧透:“我跟你讲,这部剧里夏情才是最终boss……”
“什么!?”
孙贝贝猛地扭头。
她甚至都忘记了生被剧透的气,指着剧里那个穿着泛白旧校服、眼眶红红地依偎在渣男身旁的乖乖女,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她才是最终boss?”
“对呀,”舍友唏嘘道,但她还有一点良心,没有给孙贝贝剧透完,“我看到最新一集了,怎么说呢,你继续看吧,夏情在下很大一盘棋。”
孙贝贝一下子气就顺了。
“是吗,”她重新露出笑容,放下蠢蠢欲动的手,“太好了,我刚才还在想,真不敢相信,都20XX年了,居然还有导演拍这么傻逼的青春疼痛片,正准备去评论区把导演的祖宗十八代都喷一遍呢。”
另一边的乔卿突然一阵恶寒。
在发现女主角之前对男主角的一切百依百顺都是演出来的之后,孙贝贝一下子就对这部剧来了兴趣。
她花了一晚上,把这部剧追到了最新一集。
片尾,风声呼啸。
画面逐渐定格于浓墨夜色下,破旧窗户上的模糊倒影。
头顶的灯光熄灭,阴暗的楼道内,平日里对女主呵护有加的男人亲手把人送回了家。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耐心地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直到防盗门内传来少女被父母打骂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不堪入耳的侮辱谩骂,男人才依靠着墙边,缓缓吐出一口被压抑多时的叹息。
他在享受着这份绝望,和弱者无助的哭喊。
窗外,诡异的霓虹灯光一闪而过。
虽然依旧看不清正脸,只能凭借昏暗的光线,依稀窥见一抹男主倒映在脏污玻璃上冷笑,但在那一刻,孙贝贝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份冬日楼道里潮湿的阴冷气息。
冰凉的寒意穿透屏幕,丝丝缕缕地钻入骨髓。
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但很快,她被压抑到谷底的情绪又如过山车一般,随着剧情再度直冲云霄——
夜晚,脏污的街道上。
两个面相凶恶的中年人同时收到了五百元的转账。
他们是黄雀雇来当自己父母的演员。
附加一则消息:
“雇佣关系结束,你们可以离开这座城市了。三年之内,不要再回来。”
剧集末尾,是深夜大都会高楼林立的夜景。
一道人影自天际坠落。
那是男主的跟班之一。
曾经霸凌过她的帮凶,如今也成了凶手的伥鬼。
黄雀潜伏多日,等待时机,终于在今晚制造出了自己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她随手散开扎紧的马尾,任发带消失在钟楼外泼墨的夜里。
一头如瀑长发披散在脑后,发尾轻摇。
在报丧的宏大钟声中,女人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钟声混合着沉闷的脚步声,久久回荡在幽暗冰冷的旋梯之上。
冷夜细雨之中,警笛呼啸而来。
一把把伞汇成了漆黑的森林,斑马线上的积水倒映着红蓝的冷光。
汹涌人潮中,逆行的鲜红裙摆一闪而过。
画面最终定格在了一抹微微上扬的明艳红唇上。
屏幕外,孙贝贝猛地捂住了心脏。
好帅!姐姐好帅!
她火速冲去微博关注了夏情和这部剧的导演。
“这个导演好会拍!”孙贝贝虽然不懂电影美学,但也能察觉出这部剧的质量已经远超了一般网剧,“感觉每个画面都能截图当壁纸,夏情也演得好好,她的演技怎么一下子进步这么大了?”
舍友表示她也无法理解:“是啊,我甚至感觉她根本不像是演的!”
夏情:确实不是演的,她是被导演联合整个剧组忽悠了。
但显然忽悠是有效果的,一口气追完了最新一集的孙贝贝瞪着后面的预告,心痒难耐,怅然若失。
她决定去微博上写剧评。
顺便催更。
为什么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
孙贝贝绝望地看了一眼时间,浑身上下像是有蚂蚁在爬。
看完这部剧后,她总有一种浑身被掏空的虚脱感,毕竟全程她要么被气死,要么被吓死,肾上腺素过度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