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地盯着他,声音闷在蓬松柔软的枕头里,像是从云的另一端传来的,“如果是你来帮我的忙话,我肯定一百个放心。” 封缙云不为所动:“不要撒娇。我记得,好像刚给你账上打了笔钱吧?这才几天,就又打起让我进组给你免费打工的算盘了?” “不免费,”乔卿振振有词,“封哥你要是肯来,我一定给你开比我都高的工资!等电影上映之后还有股份分红!” 封缙云不禁问道:“那你现在拿多少工资?” 乔卿咳嗽一声,揉了揉鼻子:“大……大概每个月三千块吧。我是总导演嘛,得给大家以身作则,艰苦朴素一点。” 闻言,男人实在没忍住,走过去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栗子。 “全娱乐圈,也就你敢理直气壮地用月薪三千来请我干活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这跟白嫖有什么区别?” 乔卿痛呼一声,捂着自己惨遭痛击的卷毛,装作柔弱地呱唧一下倒在了床上,西子捧心哀哀啜泣:“三千也是钱啊,怎么能叫白嫖呢,哥哥,你好狠的心……” 那一声“哥哥”,像一只毛绒绒的猫爪似的,勾得封缙云脚下一晃,差点咬碎自己的后槽牙。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 昆仑奖的影帝,不颁给这小骗子真是可惜了! 封缙云隐忍地闭了闭眼,正准备开口,突然,身后的水壶猛地一跳。 他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给乔卿倒水。 只是男人转身时,脚步莫名有些慌乱。 封缙云端着水杯回来,刚走到床边,突然被乔卿一把抓住了手腕。 猝不及防之下,封缙云半边身子都被拽了过去,左腿膝盖更是被撞得一软,直接半跪在了床上。 杯中几滴热水溅了出来,在青年白皙的手背上烫出一片淡淡的红印。 封缙云瞳孔一缩。 他反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语气急促道:“干什么!这也是能开玩笑的事情吗?万一烫伤了——” “封哥,”乔卿突然打断他的话,“我刚才,没有在开玩笑。” 他看着封缙云的眼睛,坚定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执拗。 他并不是烧糊涂了,也不是发了失心疯,只是在看到封缙云端着水杯向自己走来的那一刻,乔卿忽然有种预感: 如果连生病最脆弱的时候,都还是用开玩笑的方式把这个话题岔过去的话,可能自己今后,就再也没有勇气向封缙云提出邀请了。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冲讨厌自己的人竖起中指,可以被无数投资人拒绝依旧保持良好心态,也可以跑遍十几家银行、吃无数的闭门羹仍旧锲而不舍。但是面对眼前这个一心一意只想对自己好的男人…… 真是奇怪,乔卿想。 他好像一下子就变得胆小起来了。 “来我的剧组吧,封哥。” 他哑声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