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你找了谁”
“什么”向嘉让律师检查合同没有问题,她签下了名字。
“都解约了,也不用装了吧。”徐宁吐出烟雾,他是真的气,但也真的拿向嘉没办法,“那个四百九十万是哪位”
封向嘉的直播那位出来捣乱,给平台砸钱故意卡他的时间点,封还不如不封。
对方不透露身份,不按常理出牌,想一出是一出。他都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时候会在线,什么时候会出来捣乱。以至于他的公关费特别高,还一点效果都没有。
徐宁和秦朗通了个电话,都觉得这事不简单,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会在这个时候捞向嘉捞的这么任性。
“正义的路人吧。”向嘉若有所思,徐宁这么问是他忌惮那位四百多万打赏的路人,能让徐宁忌惮是好事,她语调也就沉了下去,“你们做了那么多恶事,会翻车不是早晚的吗”
确实是正义的路人,但徐宁听她这么说,肯定不会信。
“徐总,签字吧。”向嘉把合同推了过去,她从包里取出一颗薄荷糖撕开放进嘴里,缓慢地咬着。
“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最疯的。”徐宁不情不愿拿起笔,恶狠狠地签字,“以后有什么打算回家种地啊”
他知道向嘉家里的一些情况,故意嘲讽,刺激她。
“是啊,我回老家种地。”向嘉往后靠在椅子里,手指敲了下椅子扶手,她现在对农村人三个字已经脱敏了。
徐宁签完全部合同,连笔带合同一起撂了过来,“我放过你了,秦少那边我可管不着。好自为之,拿去盖章吧。”
向嘉让律师拿合同去跟公司法务去盖章,她最近肠胃炎不能抽烟,她有烟瘾,抽了快十年乍然戒断,闻到烟味就浑身不舒服。
“那我就先出去等了。”向嘉起身。
“不管你找了谁,这里,你永远回不来。”徐宁敲了下办公桌,威胁意味非常重,“滚吧。”
向嘉拿到合同,奋斗了那么多年,只剩下薄薄几张纸。
店铺拿到也没用,如今的情况是开不起来了。她把律师送走,坐在车里吃了两颗戒烟糖,吃的嗓子很不舒服。
外面变天了,乌云翻滚,雷声轰鸣,随即豆大的雨滴便砸到了车玻璃上。
向嘉把合同扔到了后排跟自己的拍摄器械放到了一起,经过这几天的直播,唯一的成效,没人再发短信骂她了。
手机清净,她按着屏幕给阿乌发消息。
“我可能明天到桐镇,能帮我收拾一间房子出来吗”
阿乌的消息马上就过来了,“几点到坐火车还是大巴我去接您。”
向嘉松一口气,打着字,“我开车。”
这回阿乌发来了一段语音,三秒钟,向嘉点开语音。
“向嘉姐,无论如何先回家。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证自己是安全的。房间早就给你打扫好了,我们等你回来,回家就好了。”
向嘉扬了下唇角,回复“谢谢。”
向嘉打开微博发了一条郑重的道歉,文字版,对于曾经喜欢过她的人,她该道歉的。
退微博之前她给打赏过自己的小白号发私信过去“你是谁”
没有人回应,仿佛对方只是路过随手给她丢了个钢镚。
“谢谢你的帮忙,我会去尽力打这场官司,我希望能赢。你留个联系方式,我还钱给你。”
依旧石沉大海。
向嘉思索许久,留了个电话号码,“随时可以联系我退钱,虽然不知道你是谁,祝您生活愉快,天天开心。”
卸载微博,尘埃落地。
她十二岁被接回来并没有在上海市区读书,她是在附近县中住宿学校一直待到高考结束才真正的回来。
她在这里待了整整十年。
十年时间,她起起落落,落落起起,最后还是走了。
她的事业运堪比溧县的旅游运,主打一个命运多舛。
向嘉在导航上输入溧县,确定目的地。
她在磅礴大雨到来的时候踩着油门把车驶上了离开的道路。
中午十二点,天开始下雨。云层压的很低,雷电一道接着一道。
暴雨冲刷着车玻璃,世界是暗的。
行驶的宾利里开着一盏灰黄的头顶灯,映出林安可精致的妆容。
“这次跟你见面的是王恒先的小女儿,也是学艺术的,在美国读的大学,喜欢旅游喜欢摄影喜欢音乐,和你爱好一致。我陪着你去见面,你好好跟人聊,合适了年底结婚。”
林清和仰靠在座位里看着车顶,他失眠很多天了,睡不着头很疼。
他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从灵魂到身体都疲惫不堪。
“你坐直,别总瘫着。”林安可原本想维持一个慈母的形象,看到林清和的样子忍不住火大。她耐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