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能听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恐惧与疯狂在脑海中纠缠。
终于,有人弯腰捡起钢刀,双手握手着它,面露狰狞,颤声自语道:“我,,,,我不想死!你们,,,,你们不会怪我!”
说罢,他心一横,一刀砍向还在发蒙的一位老者。
钢刀斩入老者脖子,大慨是力道不够,未将他的脑袋砍掉,
然而,老者捂着喷血的脖子,一边挣扎,一边“嗬嗬”惨叫的样子,越发恐怖。
那人脸上被喷溅的鲜血涂红,他状若疯癫,抽回刀,不断地斩向老者,往对方的头上,身上,不知砍了多少刀?
只砍得他自己都筋疲力尽,最后,一屁股坐在老者血肉模糊的尸体旁边,看着那颗掉落的脑袋,一个劲儿的嘿嘿傻笑:
“我杀了他,我可以活了,我杀了他,我可以活了!哈哈哈!”
“杀!”
有人高吼一声,挥刀乱砍,有人掀了桌子,有人抡起椅子乱砸,更多的人去捡刀,
在恐惧的支配下,刚刚还喝酒行令,称兄道弟的宾客们,全都化为魔鬼。
老人,妇人,和孩子,是他们首先目标。
刀光如波浪般泛起,鲜血如雨水般四溅,为了活命,所有的人都疯魔了,
惨叫声,哀嚎声,咒骂声,狞笑声,连成一片。
“哈哈哈,,,,,,”
看到这一幕,洪敬先放声大笑。
杀吧!杀吧!死得人越多,那位大人就越高兴。
洪家在清平镇经营近百年,族人三千,岂会没有一点后手?
洪家老祖一死,洪家明面上的靠山便倒了,这对于洪家来说是一次危机。
然而,洪家真正的依仗,可不只是一名洪家老祖,而是更可怕的东西。
土地公庙地下,百余名侍女幽魂,感觉到加上身上的封印解除了,她们喜极而泣,这意味着,她们不再受到约束,可以入地府投胎了。
侍女幽魂们感应到地府的召唤,任凭一股来自地府的力量,将自己拉过去。
只是,刚飞到一半,所有侍女幽魂的耳中,传来一声如雷般的暴呵!
与此同时,她们感到自己的魂魄变得沉重,再也感受不到来自地府的力量。
她们再次被封印了!
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人形怪物,从地底钻出来,两眼如赤红的灯笼,扫视着因寒怕而缩成一团的侍女幽魂们。
“嗬嗬!嗬嗬!”
人形怪物笑了起来,声音如同两把生锈的刀相互摩擦。
人形怪物不理会侍女幽魂们,他缓缓走到之前土地公所坐的那张椅子前坐下。两只枯瘦的利爪,得意地拍了拍椅子的扶手。
人形怪物仰头向上看,洞顶被鲜血渗透,顺着上面刻着的符纹流淌,最后汇聚到一处血池。
血池中鲜血仿佛活了一般,一个个血泡沸腾跳动,血泡中一张张狰狞扭曲的人脸,在嘶吼,在挣扎,在咒骂。
血池底部,有一个巨大的蚌,张开着蚌壳,里面孕育着一粒血色的珠子。
珠子泛起赤光,不断的吸收着血液和里面的冤魂。
“嗬嗬,嗬嗬!成了!”
人形怪物拍爪大笑,自言自语道:
“徒孙将我唤醒,看来是出事了,看在乖徒孙献祭千余生魂的份上,本教主就出手再帮一帮他。”
人形怪物,伸手一招,赤红的珠子飞入他的手心,他那一双腥红色闪着邪光的的瞳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炼魂珠。喉结微微蠕动,脸上浮现出贪婪和疯狂。
人形怪物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随着自身法力的灌注,炼魂珠赤光大作,映红整个地宫,分外妖冶。
无数的红色细丝从炼魂珠中射出,穿透厚厚的土壤,无声无息的,没入地面上宾客的身体之中,
那些原本还在为活命打得死去活来的宾客们,在血丝没入身体的一刹那,如中雷击,浑身猛地一震,双目黯淡无光,像一具雕像,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洪敬先看到这一切,知道那人出手,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宾客们的争斗屠杀顿止,三千宾客,死伤过半,现场死一般的安静,重伤倒地的人,也诡异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每个人目光空洞,呆呆的望向一个方向。
“哈哈哈哈!”
一阵尖锐且得意的笑声,从地下升起,紧接着,一名人形白毛怪物坐着椅子缓缓升到半空中,双目如电,如君王般俯视着下方的人。
洪敬先见状,恭敬地伏在地上,高声拜道:“恭迎教主大驾,教主洪福齐天!”
“恭迎教主大驾,教主洪褔齐天!”
所有的黑铠武士纷纷下马,单膝跪拜,他们的身上同样泛着血光,眼神中充满着狂热,
“恭迎教主大驾,教主洪褔齐天!”
活着的宾客们也同时拜倒,只是说话的声音显得很机械,仿佛灵魂被控制了一样。
“哈哈哈,,,,好!”
人形怪物越发得意,他目光扫向洪敬先,道:“敬先,你提供血食供养炼魂珠有功,具体说说发生了何事?”
洪敬先回道:“启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