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这一嗓子喊着突兀高亢,传出去老远,立刻引得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掌柜脸色微变,忙躬身迎了上去,陪笑道:“这位客官请里面坐,想必是有些误会,老夫愿为客官解决。”
药行一般都设有专门的客室,方便谈生意。
那人毫不领情,一把抓住掌柜的衣服,大声嚷道:“误会个屁!你们就是黑店!赔钱!快赔钱!”
他的嗓门很大,这一嚷嚷,清晰地传到街上,不少人好奇地围了过来,交头结耳,似乎在打听发生何事。
老掌柜被他抓住衣领,憋得老脸胀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药行里的工人忙上前去拉开二人,可是此人的力气不小,两名工人竟拉不开他的一只手。
“啪啪!”
那人伸手朝老掌柜脸上抽去,边打边嚷道:“黑店,卖假药,不得好死!我打死你!”
老掌柜被抽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够了!再敢行凶,别怪我不客气了。”
朱九妹正与黄裙少女聊得开心,此人这般一闹,搅了她的心情,顿时大怒。
那人住手,目光轻挑地扫过朱九妹和黄裙少女,嘴角泛起一个不怀好意邪笑,道:“不客气?如何个不客气法?有种打我啊。”
“你找死!”
朱九妹勃然大怒,正欲上前揍这人,被黄裙少女拉住:“姐姐莫与这种人一般见识,失了身份。”
朱九妹哼了一声,狠狠地瞪着那人。
黄裙少女对那人说道:“你说我家店中卖假药,就请拿出证据,若你拿不出证据,故意来捣乱,还打伤我家掌柜,此事不会与你善了。”
那人神色倨傲,冷哼道:“这就是证据!”他扬了扬手中的一个布袋,里面散发着难闻的药味。
“我在你家药行买了一副补药,花了三两银子,结果非但没用,还拉了二天的肚子,你敢说这不是假药?”
黄裙少女眉头微皱,这个找忿的理由太迁强了,
第一,药都熬成药渣了,还是二天前熬的,根本没办法证明药是假的。
第二,喝了补药拉肚子,这也不能证明药有问题,事实上,很多人喝补药都会拉肚子。
可是,就凭这两点,此人就敢来闹事,还气势汹汹,一上来就打伤掌柜?
此人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别有用心。
更像是纯属想来闹事,懒得花费心思找理由,或是根本不屑找理由,因为,有持无恐了。
那么说来,对方的目的不是赔钱,而是其他。
黄裙少女生于商人之家,比朱九妹想得更多一些,遇到这种情况,第一时间就想到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是变了又变。
朱九妹仍是气呼呼的模样,想把这个找忿的人揍一顿,平复心中的愤怒。
李秋默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想看看这个世界的人,如何处理碰瓷?
至于那人是不是故意找忿,药行是不是冤枉?
李秋默根本就没想过。
他只是个吃瓜群众,看戏吃瓜而已,若还要动脑子去想这想哪,岂不是太累?失去了吃瓜的原本乐趣?
那人扬了扬手中装着药渣的布袋,对黄裙少女道:“是否是假药,你且过来自己看。”
药行的工人想来拿药袋,被他一掌推开。
黄裙少女缓步上前,去接那人的药袋。
那人待黄裙女子的手与药袋接触时,突然大喊一声:“好啊,你想抢走证据。”手一抖,将药袋抖散,药渣散得满屋都是。
那人仿佛站立不稳,身子朝黄裙少女扑去,张开双臂,面带笑容,就要抱住黄裙少女。
“无耻!”
黄裙少女又惊又怒,抬起一脚,将那人踢倒。
“砰,”
那人倒地。
朱九妹同样气得不行,正要去补几脚时,被李秋默拉住了,李秋默指了指那人腹部,一滩血迹渗了出来。
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黄裙少女秀眉紧蹙,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她也瞧见地上的鲜血,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药行内的人和药行外围观的人,都吓傻了,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许久,有人尖叫一声:“打死人啦!”
围观之人全都吓得朝后退开,停在远处继续看戏,这些人一边惊恐的拍着胸脯,一边眼中内着八卦的光芒。
作为吃瓜群众,他们才不担心事儿大。
“何事喧哗?”
一队清平镇的武士过来询问,这些武士身穿制式服装,是洪镇长的私人卫队,同时也管理着清平镇的治安。
武士有六人,为首的是一位脸色枣红的汉子,身材高大,满脸都是疙瘩,模样狰狞。
此人手中握着一杆长枪,眼如鹰隼,盯着一名围观之人,声如洪钟,道:“告诉本官,何事聚集喧哗?”
那人吓得两腿一软,跪地说道:“官,,,官爷,杀人啦!里面有位小姐打死人啦!”
红脸汉子闻言,走进药行,目光首先落在倒地那人身上,稍一停留,又一一扫过店里的帮工,掌柜,黄裙少女和朱九妹。
李秋默这个小屁孩被他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