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默静观群狗追击,古笑风狼狈逃窜,心中莫名的感到畅快无比。
他一直很抵触这些表面笑嘻嘻,背后爱搞阴谋诡计的人,那双眼睛,那张嘴巴,似乎随时随地都在算计人。
让人防不胜防。
李秋默不喜欢算计,所以他从骨子里忌惮这类人,下意识地离他们远远的。
那怕这种人死了,他也不愿意靠近,生怕他们身上带着毒。
回到犬山的禁地,王老管家和那头老犬妖,正倦在一角下棋。
李秋默扫了一眼,看到这些棋盘上密密麻麻的黑白子便感到一阵头大,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会有如此绞尽脑汁的娱乐活动?
“这真的是在休闲放松吗?”
李秋默心中嘀咕一句,找了本书,靠在铁牙那毛茸茸的背上慢慢看,比沙发还舒服。
只要你够宅,岁月就能一直静好!
李秋默深以为然,
算算日子,他还有一个星期便能恢复正常,得想个借口敷衍过去,否则,遇到曾将他抱在怀里的林小婉等人,总会有些尴尬。
朱九妹风风火火的回来,脸上带着怒气,一柄长枪拖在地上,冒出一串串火花,推开院门的一刹那,小院中的宁静被打破,回响着朱九妹急促的呼吸声。
“王伯,我们朱家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不肯告诉我?”
朱九妹怒气冲冲地嗓道。
王管家轻轻摇头,道:“大小姐,莫要心急,时候到了,老奴自会告诉你。”
“又是这一句,你且说说,何时才是时候到了?”
“快了!大小姐,你要抓紧时间勤加修炼,不久,你要面临一场考验,考验通过后,老奴自会告诉你真相。”
朱九妹一听到考验二字,脸上显出凝重之色,眉头皱了皱,眉宇间,多了一些担忧。
她能感觉到,王管家说的考验,必不简单。
正思考着,院中又传来王管家的声音:
“从今天起,犬山封山!直到大小姐通过考验才解封。”
朱九姐与李秋默皆是心中疑惑,双双看向王管家。
王管家却悠悠一叹,落下一子,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起风了,若不封山,怕是经不起狂风暴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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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家与迎月楼每晚的争夺战仍然激烈,李秋默用傀儡麻雀出去看过一次,双方撕杀的场面太过血腥,一次过后,他再也不去看了。
犬妖的神识不弱,一直用神识探查,然后会向李秋默讲述双方战况。
“洪家的精英武士简直就不像凡人,今晚的突袭,迎月楼怕是要败了。”
“迎月楼溃败,逃离踞点,又遇到早已埋伏好的洪家武士,这次损失大半。”
“古笑风受伤被俘,可怜的孔家,马家和令家,全族上下,除了年轻的女子,都被屠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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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妖一边下着棋,一边汇报着战况,
这一夜,迎月楼损失极大。
李秋默一夜未睡,听着犬妖的讲述,一度以为犬妖的神识是不是探查错了。
古笑风这个笑面虎竟然一夜之间败北,还被活捉,这让李秋默颇感意外。
他两世为人,看过不少书,书中大多此类性格的人,一般属于祸害遗千年的类型,怎的轻易便被人捉了?
李秋默问道:“犬妖前辈会不会认错人了,你不是说迎月楼的古笑风经营多年,这才看准时机与洪家决裂开战,为何刚取得些许进展,便失败被俘,这有些说不过去啊!”
犬妖咧开几乎掉光牙齿的嘴,笑道:“喔?小友也觉得不妥?看来小友也是挺爱动脑子的嘛。”
李秋默嗤了一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无须动脑子也能想到吧。”
犬妖颔首道:“嗯!我也觉得奇怪啊!但古笑风确实被活捉了,连捉到他的洪家武士都不敢相信,连夜作了好几次验证,才证明的确是他。”
“这么说双方争斗结束了?洪家获胜,仍然当他的镇长,还有他家的土地公庙仍旧香火旺盛。古笑风准备了几十年,就准备了个这?他脑子有问题吧。”
“谁知道呢!且看后面如何变化吧。”
“那对犬山有利有害?”
“哎!两只狗打架争骨头而已,谁输谁赢都改变不了骨头被吃掉的命运。”
“前辈,你似乎很悲观啊!”
“苟活而已,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苟活?”
李秋默抬眼看了看掉了全身大半狗毛的犬妖,默默点头。
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身死后,这头老狗还能支撑着犬山,支撑着将军庙,延续着朱家最后的血脉,当真是不容易。
当然付出的代价是这头快要化形的犬妖,不能离犬山一步,朱家满门被屠,只剩一根独苗,自己的大狗后代们也任人宰割。
实在是苟得很窝囊。
李秋默也不禁感慨唏嘘,望向犬妖的目光中尽是同情,它这种状况,怕是苟活也撑不了多久了吧?
暗叹了几句,李秋默突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犬山要是没了,自己的每个月的功德俸禄,怕是也得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