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寒料峭,寒风一吹过,行人都缩紧脖子加快步伐,路边卖包子的小摊上,穿着短打的小贩不停地跺着脚。
在他周围,还有不少卖各种小吃的小摊。这些小摊的生意都不错,唯独卖包子的生意不怎么好。
姜怀雪裹紧身上的衣服,也还是浑身发抖。
“好饿,好冷”姜怀雪看一眼前面包子摊上冒着热气的蒸笼,一只手捂着饿得发疼的肚子,另一只手搓了搓手臂,继续往前走。
弟弟姜行雨走在旁边,他尽力不拱肩缩背,神情也还算从容只可惜鼻下挂了些许清鼻涕。
看到自己姐姐瘦弱的身体在春天的寒风中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嘴唇都紫了,姜行雨眼里露出一些孩子该有的慌张来,“你不舒服吗那你先回去。别和娘一样着了风寒。我自己去抄书就行。”说着,就去拉姜怀雪袖子。
姜怀雪掏出破旧的帕子捂在弟弟鼻子上,“擤擤”
姜行雨赶忙偏头,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不妥”,到底红着脸用姐姐的帕子擦了鼻涕。
“没事,我就是五脏庙失于祭祀而已,小事。”好在穿的是男装短打,姜怀雪使劲勒一下系在上衣外面的腰带,笑道,“好了不饿了。你要不也试试”
姜行雨“”
大概没见过这么滑稽的姐姐,姜行雨不知做何表情,板着脸接着往前走。
“姜家小哥来,给你们两个。”王顺本来在思考该怎么样让包子卖出去,突然看见赁居在隔壁的姜家小哥俩,尤其看到老大紧腰带,影影绰绰地听到他说“不饿了”,不由得让他逗乐了,笑完之后又有些心酸。
娘仨是上京城来找小哥俩的爹的。那个爹六年前上京赶考,始终没音信。娘仨不远千里来了,好不容易找着了,那男人却不认他们。
姜怀雪一怔,笑道“王大叔,这会儿我们可没钱,得欠着你。”
“拿着”王顺把包子塞到姜怀雪和姜行雨手里,“叔白给你俩吃的。”
姜怀雪和姜行雨赶忙道谢。
“这是还去抄书呢你娘病好了吗”王顺关切地问。这俩孩子是真懂事,长得也清清秀秀的,还识文断字,要是他爹当个人,保不齐这俩孩子以后也能有大出息。
姜怀雪先点头再摇头,又再次道谢,带着弟弟往书局走去。
姜怀雪一边走,一边吃包子,一边慨叹命运。自己这运气着实不好,参加完作者大会刚出酒店,就被一个酒驾的撞飞了,然后就穿成了架空大晋朝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陈世美”的倒霉闺女。
原主之前被便宜爹赶走的时候被打了一顿,头都破了,为了省钱给娘亲买药,也为了不让弟弟饿着,还为了省钱当房租,硬是忍着没去医馆,这饥寒病交迫的,到底死了。
姜怀雪穿过来,继承了原主这“开局一头血”的现状,苦中作乐地庆幸,好赖原主以前和爷爷读过书,姐弟俩有份在富贵书局里抄书的活计,不然这个情况,只能去学莲花落,拿棍子讨饭了。
但话又说回来,现在家里吃的没有,还欠房租,还有一个生病的娘在床上躺着,京城物价又贵,这抄书赚的几个钱根本不够用啊。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本朝还算是个盛世,皇帝对文化事业多有扶持,比如本朝有报纸。有刊登朝廷信息的邸报,传递前线战事信息的塘报,这两种报纸带有官方性质。而第三种是带有半官半民的京报,此外,还有“小报”“小钞”等完全民办的报纸。这些报纸类似后代的花边小报,刊登些都市轶闻,还有点初阶版商业广告,最让大家喜闻乐见的是上面刊登的话本子。有时候这话本子还会单独出书,类似于后世的单行本。
这不禁让姜怀学想起自己的老本行写小说。她在现代写小说好歹也是有车有房,是同龄人羡慕的那一挂。
姜怀雪一边在脑子里思考在古代写小说养家的可能性,脚下也不停,她走到书局门口,就看到有人在吵架,还围了不少人。里边还有卖瓜果的小贩穿梭,还真有人买。
姜怀雪想进书局,只能挤过去。于是只能把弟弟搂在怀里,奋力朝里面挤。
姜怀雪刚刚挤过一个大婶,就被一个大叔给撞地一个趔趄。
大叔赶紧拉住姜怀雪。
“不好意思啊,看吵架看得太入迷了。”大叔满脸抱歉,“都怪瀚海行不写了,我们只能看人吵架解闷了。”
“瀚海行是谁”姜怀雪还是忍不住打听。
“乡下来的”大汉打量了一下姜怀雪破破烂烂的衣服,又看到姜怀雪连瀚海行也不认识,眼里多了份可怜,“瀚海行是一个很神秘的作者,他只写了一本,话本子名字就叫瀚海行,他的笔名也叫瀚海行。谁都没见过他,但是他写的话本子可好看了我跟你说,他要是参加下半年的大赛,话本子前三甲他肯定能占一个,到时候就能进宫参加宫宴”
话本子还有大赛看来在古代重拾旧业的可能性还挺大。姜怀雪诧异。同时脑子里也出现了瀚海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