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锦衣卫找我干嘛
姜怀雪疑惑,却也不打算同意李老板的话。
她也就一小市民,就算躲能躲到哪里去
她来了大晋三个月,也知道当今圣上是个明君,且上次进了锦衣卫也没出啥事。
姜怀雪最后还是没打算躲到京郊,但也没出去露面,只是叫李老板出去稳了稳场面,答应大家下午一定能出新卷。
书局内,姜怀雪刚刚把被弄丢的稿子补好,正站在外面舒展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身体,后背就突然被抱住了。
小小的,有些热,然后感到后背一阵温热濡湿。
她轻轻笑了一下,反手拍了拍身后那人的后背。
“行雨,怎么啦姐姐在这儿呢。”
“嗯”是那种沙哑的,哽咽的,却又极力压抑的声音。
如同小动物没睁眼之前,支着鼻子寻找亲人时那软软的叫声。
姜怀雪想转身看看弟弟,却被弟弟扣住了腰。
“不要看”弟弟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于是姜怀雪也只能照顾弟弟那小小的自尊心,没转身了,只是反手轻轻摸着弟弟的头。
姐弟俩谁也没说话,就这样一前一后静静的站着。
姜行雨这三天过的不可谓不艰难。
他之前进了凤鸣书院,就一直努力读书,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和同学极少交往,也不参与一些集体活动,他期望将来获得个官位,好让姐姐和娘亲过上好日子,也可以对抗那做了大官就六亲不认的爹。
却突然从同窗的口中得知姐姐和娘亲失踪,且大家都在传他们已经死去的消息。
心里像是突然被凿出了一个大洞,里面积了好多的水。
大洞里的水在不停地晃荡,每晃荡一次,都震地他的胸口发疼。
他对那记忆中没有存在过的爹没有感情,对爹的抛弃也不过是觉得有些难受,但是那一瞬间他恍惚以为娘亲和姐姐也不见了。
他是不是以后就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京城。
他面上一派冷静,却双手颤抖地带着几本书给老院长请了假,连夜赶回了他们在京郊卖的房子。
如果姐姐和娘亲出远门,回来的第一时间,定是回家吧。
于是小小的他,拿着几本书,啃着在集市上买的几个硬饼子,就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等娘亲和姐姐。
下雨的时候举一把伞,继续看书。
太热的时候也举一把伞,继续看书。
有时候突然起了大风,他握不住手里的书,那书便如落叶一般纷飞。
他也没有去捡。
只是蜷缩在石头底下,看着小通往院那一条小径,期待着娘亲和姐姐从那一端过来。
问他为什么不进屋去,反而在这里。
然后再摸摸他的头。
再然后,他终于等到了,他的娘亲,穿着柔软的衣料,戴着朴素而合适的首饰向他走来,然后露出紧张的神情。
那一刻,他终于撑不住,倒在了家门口的那块石头下。
等醒来之后,他得知她们这几日安然无恙,只是为了不让渣爹起疑心,这才不敢朝家里递话。
他便是询问姐姐的下落。
得知姐姐来了富贵书局,他立马就飞奔到了富贵书局,跑进内堂,看到了那个在活动身体的,熟悉的背影。
一向不喜欢和姐姐亲近的他,破天荒地抱住了姐姐的后背。
轻轻蹭了蹭。
然后便是不大却温柔的手,一遍又一遍,轻柔的抚摸他的头。
“姐姐”姜行雨到底还是小孩子,再怎样逼着自己成熟,但是泪水还是无法抑制地漫了出来。
“对不起,”姜怀雪喉咙有些哽,弟弟才十岁,在现代还是个四年级的小学生,却要翻越万水千山来到京城寻找狼心狗肺的爹,过上朝不保夕的日子,好几天内,还笼罩在姐姐和娘亲死去的阴影里。
“这不是姐姐的错,”姜行雨埋在姜怀雪的后背,声音有些闷闷的,“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我们不会来到京城,我们一家人不会分开,娘亲不会生病,姐姐不会被打,现在也不会被传死掉的谣言。”
姜行雨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镇定。
“我要努力念书,考科举,当上大官,然后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好”姜怀雪笑了,一直对渣爹漠不关心的弟弟现在已经站到她同一个阵营了,“我们姐弟俩,一起努力,一起干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