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秦王府内。
顾宴清坐在荷花池中央的小亭子,正在看我在京城开酒楼的最新一卷,也就是讲陈珍馐拒绝圣上入宫做御厨然后自请入狱的剧情。
“七哥”顾长乐气呼呼地咬了一块从镇抚司带出来的蛋糕, “我都看了, 姜怀雪居然真的把这样的剧情写出来了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皇帝哥哥”
“他不是,”顾宴清抬头看了一眼顾长乐, 后又翻过一页继续看,“他只是有了一些你们无法理解的想法。”
“你们”顾长乐又拿了一块蛋糕, “你说的这个你们, 意思是不包括你”
“当然,”顾宴清把小报合上,然后走到亭子的栏杆边, 看向在荷花下游曳的鱼。
微风吹来, 把放在桌上的小报吹地掀开,顾长乐眼疾手快地把装蛋糕地盘子压在纸上。
旁边的仆人立马递上鱼食。
顾宴清把鱼食洒在池塘中, 鱼儿便争相涌来吃,于是安静的湖水便荡开一圈圈的波纹。
“什么想法”顾长乐也走到栏杆处,“七哥能给我讲讲吗”
“她下一卷可能会写”顾宴清顿了一下,想起和姜怀雪短暂的几次交流,“不, 她不会这样写, 她会写一个更加巧妙的,也更加狡猾的剧情。”
旁边的顾长乐傻了。
“七哥你在说什么能说明白点吗”
“等下卷吧。”
顾宴清重新坐下, 没再看小报,而是曲起食指敲了两下桌面。
“镇抚司的厨子做的蛋糕,你不是一直想吃吗快来吃。”
一说到这蛋糕,顾长乐就满脸奇怪。
“这蛋糕里怎么加鸡肉”
顾宴清没回答, 继续看起了小报。
与此同时,姜怀雪还在街上乱晃。
正是夏日,也是中午,天气炎热,路边的茶摊也没多少人。
姜怀雪咕咚咕咚喝完两杯茶,撑着脸无聊地看向空旷的大街。
“请问是姜怀雪姜先生吗”一道阴影从上方笼来,过来一个身着褐色短打的年轻人。
“嗯”,姜怀雪点头然后抬眼,声音有些懒懒的,“有什么事吗”
那年轻人笑了起来。
“哎呀,这不是到了饭点吗陈老板叫您去珍味酒楼吃饭呢,我刚刚去富贵书局发现您不在,得知您来了奴隶市场就一路找了过来。”
姜怀雪点点头,就跟着小厮朝珍味酒楼走。
中午的日头又大,等姜怀雪到了珍味酒楼地门口,都给晒得头晕眼花了。
心里也盘算着该给文里写点夏日消暑的食物了,这日头大的,空气都给扭曲了。
姜怀雪眼冒金星地跟着小厮朝楼上走,就听到一道尖利的声音。
“姜怀雪这次写的,白白得罪了朝廷那帮人了”
“之前的剧情还好好地,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他脑子被狗吃了”
这声音,直接把姜怀雪给炸清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
这是在骂她
姜怀雪会意,然后就蹬蹬蹬跑上楼,去了陈老板给自家留的包厢,把饭盛装在盘子里,又夹了些菜,之后又出来,把盘子放在够宽敞地栏杆上,然后一边吃一边往下看。
姜怀雪以前在现代写小说的时候也被骂过,一开始她还挺伤心,但是后面直接把这当乐子。
一般是吃饭的时候看骂她的话,权当下饭菜了。
姜怀雪吃着看着,楼下也在吵着。
把正在说书的阿水也给闹停了。
一身着蓝色衫子地士子合拢扇子指着在台上说书的阿水。
“被圣上请进宫里那是无上的荣耀,但是姜怀雪写的什么剧情她居然写陈珍馐拒绝圣上的好意”
“这是蔑视圣上”那人朝着天边一拱手,“对圣上的大不敬”
楼上地姜怀雪正埋头专心挑鱼刺,对下面的话像是没听到一样。
旁边的伙计看不过去了,他跺脚。
“哎呀,姜先生,那人骂你,您怎么不给解释解释呢”
“解释什么”姜怀雪把好不容易挑完鱼刺的鱼肉送进嘴巴,嚼完吞下,“看我话本子的人多,骂我的人不可能没有吧,我若是每个人都要解释,我岂不是累死”
“而且,”姜怀雪又喝了一口汤,“每年不知多少人写这样的话本,上次我还看到有人写圣上找人做官都给找到家门口了还被拒绝了的剧情,我这有什么。”
“这不是挺好玩吗看戏。还给珍味酒楼吸引食客,叫阿水别说书了,喝口水休息休息,顺便把午饭吃了睡个午觉。让这个人表演,他看起来很会活跃气氛的样子。”
“好像也是,”伙计一听姜怀雪的说辞,也不急了,给姜怀雪挥挥手,然后就去叫阿水下台休息。
阿水下台休息了,那人还在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