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母亲, 推开女儿的房门，看到女儿衣衫不整地趴在桌上，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而她身后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正在为她女儿梳头。

这怎么看都会联想到奇怪的地方去吧

“咚”盒子落地而发出的声音也让姜怀雪和顾宴清看了过来。

顾宴清看了一眼芸娘，出声打了个招呼, 快速地把发带绑好，然后把姜怀雪的头发给放下, 默默站到了一边。

“哎娘亲，你回来了啊”姜怀雪抬起头，“盒子怎么掉在地上了”

姜怀雪起身，想去帮芸娘把盒子捡起来，不过已经有人快他一步。

“哈哈, 芸娘，盒子拿好呀，里面不是有一件你很喜欢的衣服吗”

顾落英把盒子捡起来, 对芸娘笑了笑，然后给顾宴清使眼色，就是让顾宴清快走的意思。

但是顾宴清摇头，这种时候他怎么能逃避呢

于是他低头对着姜怀雪道, “我离开一会儿，和你娘亲有事情要谈, 在此期间, 把你衣服穿好。”

“啊不想穿衣服，”姜怀雪嘟囔，心想她在现代的时候就经常穿睡衣在家里乱晃，把穿衣服视为麻烦的事情。

“给我穿好, ”顾宴清拍了下姜怀雪的头，然后走掉了。

顾宴清走到芸娘身前，低头道，“可以谈一谈吗夫人。”

“谈”顾宴清的这番话倒是让芸娘有些吃惊，“你一个王爷秦王，竟也要和我谈吗”

“要谈的，”顾宴清点头，“您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吧”

于是芸娘抱着怀疑的心，去了后院，两人在院子的桌边相对而坐。

他们后院也种了不少花，现在正是春日，倒也有星星点点的花苞。

还没等芸娘开口，顾宴清就道，“夫人想必是担心我对怀雪只是玩玩而已的心态是否觉得我会妻妾成群，而怀雪对我的情意错付你想让我放过怀雪吗”

听到顾宴清的这个说法，芸娘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是，你是尊贵的王爷，但是我家怀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我有过这样的经历，我的丈夫抛弃过我，我不想让我的女儿也受这样的苦。”

“我来一一为你解答吧，”顾宴清笑了一下，“首先，是我先喜欢上怀雪，她还不知道我喜欢她，我准备在她把姜文彬了结之后，和她表明我的心意。”

芸娘，“”

“竟是单相思吗”芸娘瞪大双眼，“没想到尊贵无比的王爷，也会喜欢一人，但难以开口。”

“是的，”顾宴清不由得低头笑了，他看着纹理粗糙的石桌，然后抬头看着芸娘，“所以说夫人，你不必担心她会受苦，我此生也只要她一人足矣。”

芸娘还是有些犹豫，她道，“但是人心是会变的。”

就像是姜文彬，以前对她呵护倍加，考科举之后就抛妻弃子。

“不会的，”顾宴清，“而且，怀雪现在还没知道我的心意，已经半年了好像是我看起来比较可怜。”

芸娘，“”

别说还真是。

但是，身份，地位，阶级，都是不容易跨越的东西，怀雪嫁给顾宴清真的会开心吗

见芸娘脸上还有犹豫之色，顾宴清道，“夫人，我多说无益，我今日想对你表达的只是我对怀雪的喜爱之情，我并不奢望我能说服你，夫人你只管看以后吧。”

“哎也只能这样了，”芸娘到底是妥协了。

先不说顾宴清一个王爷能这样耐心地跟她解释，就是顾宴清的人品她也是相信的。

在过去的半年里，她也时常接触顾宴清，顾宴清配得上“君子”二字。

“最后一个问题，”芸娘斟酌着话语，缓慢道，“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我想知道，若是怀雪不答应你怎么办”

芸娘此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

顾宴清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虽然这样说有些冒犯怀雪，但是，我不会放过她。”

我不会放过她。

芸娘突然觉得，以往如同谦谦君子般的顾宴清，突然有些可怕

但是芸娘也不过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顾宴清可以强迫怀雪，却也还是愿意尊重怀雪的意愿，愿意慢慢追求，也只能看怀雪之后如何应对了。

两人算是谈话完毕了，一前一后回到了房间。

“你们俩背着我说什么呢”姜怀雪还是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不过这次的姿势换成了躺在床上。

“不没什么。”芸娘快步上前，把被子拉到了姜怀雪的胸口。

“怀雪，娘亲问你个事儿啊。”

姜怀雪躺在床上，“问吧问吧。”

“就是，你觉得顾宴清怎么样对于你来说，他是什么人”芸娘坐在姜怀雪的床边，“我就是好奇，好奇”

姜怀雪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