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无理行径?我哪里无理了!”姜子瑶还是初次让一个外男当面指责她无理,本来就没找到正主挥上两鞭子的恼火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随着话语刚落,手中鞭子再次挥出。
出乎意料的,却听不到鞭子落地的声响。
因着前一鞭的突如其来,让站在姜子瑶对面的所有人,对姜子瑶手中的鞭子已有了防备,就在姜子瑶再次举手扬鞭之际,所有人步伐一致地往后退了几步。
然而,姜子瑶的鞭子却教人从后方拿住。
一身素衣短打的风筝听从孟十三的命令,在姜子瑶再次举手之际,迅速跑入瑞棚,从后面捏住姜子瑶的右手腕,手腕被抓住,以致鞭子挥到半空,便挥不出去。
说来风筝的到来,也是恰如及时雨。
正当孟十三与宝珠停在自家瑞棚前,听着看着棚内的动静时,风筝便来到主仆俩的身前,低声简要地说明她是崔瑜指派到孟十三身边的部曲,孟十三冲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之后她便一直沉默地站守在孟十三身侧。
直到刚才孟十三对她下第一个命令:“拿住她的鞭子。”
声音很轻,棚外又锣鼓喧天,站在孟十三身旁的风筝却听得清清楚楚。
没有任何犹疑,令下身行,她直接闯入孟家瑞棚,强行制止了姜子瑶想再挥出的第二鞭。
风筝毫无预兆地闯入,不禁吓到了突然被拿住的姜子瑶,也让与姜子瑶对立的所有人吃了一惊。
孟仁平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为年长,且是唯一的朝廷命官,他很快反应过来,正想呵斥是何人,更想斥责守在棚外的孟家下人不力,频频让外人擅闯孟家瑞棚之时,他看到了孟十三。
……大妹妹?
他嘴巴张着,呵斥与斥责的话语卡在喉咙之中,便见孟十三迈着急且大的步子直冲进棚,冲到姜子瑶身后,抬脚便从后面往姜子瑶小腿儿上踹。
从姜子瑶举手欲再次挥鞭,孟十三下令,风筝身形如电地抓握住姜子瑶的手腕,被风筝定在原地,连扯两下手腕都没能扯动,到孟十三紧跟在风筝身后进棚,疾步走到姜子瑶身后,抬脚往姜子瑶小腿儿上狠狠一踹。
此一连串的出乎意料,发生得快且猛,仅仅在几息之间。
所有人在同时往后退避开鞭子之际,看到姜子瑶再次无端发难,到被踹的几息里,也都看到了让所有贵女齐聚于此等候的孟十三。
“啊——”姜子瑶惨叫着跌倒在地,小腿儿被重踹的剧痛让她终于松开了手中的长鞭。
风筝顺势取走姜子瑶手中的长鞭,退开两步,站定在孟十三身侧,与宝珠一左一右护卫着孟十三。
“大胆!”姜子瑶身边的大丫鬟惜如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也是被自家小姐的惨叫声惊得回了神儿,出口便对孟十三吼道。
“你才大胆!”宝珠毫不示弱,上前更大声地吼了回去,顺带一个巴掌扫过去,呼在惜如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参杂在惨叫声中,让除却姜子瑶主仆以外的所有人,个个虽都有被惊到,却莫名地感到心情舒畅。
连初来乍到的风筝都不禁看了宝珠一眼,暗道七爷说得不错,孟大小姐的身边,果真是虎主无犬婢,她也得好好表现,万不能让新主子失望。
惜如捂着脸不敢再叫嚣,蹲下身想去扶起姜子瑶,才发现自家小姐按着被踹的小腿儿一直在叫疼,她赶紧往外嚷:“杀人了!杀人了!快来救人啊!”
今儿端午,棚外皆在欢庆鼓舞,此时若孟家瑞棚传出什么杀人之言,真的都得先掩下盖住不发,何况是假的,怎能任一个奴婢乱嚷嚷。
孟仁平当下即时皱眉道:“堵……”
他刚说出一个字,还没把堵住她的嘴这句话说完全,便又被卡停了。
只见风筝已然大步上前,娴熟地以手为刀,拿捏着力道往惜如的脖颈劈下,全程只在两息之间,眼都不眨一下,动作行云流水,那叫一个快狠准。
惜如即刻消音,就地倒下,安静地昏睡着。
孟十三很满意,给了风筝一个赞赏的眼神儿。
风筝谦卑地退下,又退回孟十三身侧守着。
姜子瑶本还在不停地叫疼,看到自己带来的大丫鬟已经被解决掉,躺在地上不动了,她惊恐地刷白了脸,本能地捂住自己的嘴,任双手再怎么发抖,也不从嘴上拿下来。
孟十三蹲下身,与姜子瑶平视着,看到其颤抖不停的手,便知她方才含着愤怒加上妖气狠踹的那一脚,将姜子瑶的小腿儿伤得不轻,那一声又一声的喊疼,绝对真实不掺假,目光慢慢上移,她对上姜子瑶的双眼:“今儿你来,是要替姓陆的还我两鞭子?”
姜子瑶的脾性与风评,生平干过哪些又打又骂与市井泼妇无异之事,早在棚外站着的那个时候,宝珠都细细与她说了。
如此这般的姜子瑶,她着实不必客气。
何况还是姜子瑶主动找上门来寻她晦气,扬言要打她两鞭子的,无理的是姜子瑶,还手还是还脚,辩到哪儿,都是她占理。
纵然隔壁李寿听到动静过来询问事件经过,那也是她稳赢。
故而她这一句,问得底气十足,问得风轻云淡。
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