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又吩咐庄严立:“你回去守着,没闹出事儿来,也别多管,只盯着,勿需有何动作。”
“诺。”庄严立也领命下楼,回宝莱楼去。
“不至于打起来吧。”金白昔觉得陆罗和曾重屺要真打起来,只要曾重屺敢真打,那陆小国舅绝对是鼻青脸肿,陆小国舅只是在京城横行霸道,欺欺不如陆府的府邸,坏而已,又不是傻。
“又不是非得打起来,才能闹出事儿来。”崔瑜想的是别的,“陆府和曾府不可能真的亲近,今儿陆二公子主动亲近曾大公子,想来是有什么目的。”
“故而七爷才让老严盯着?”金白昔顺着崔瑜的话儿想了想,他猜不出陆罗一个纨绔子弟能有什么目的。
“他是什么目的,我也不是很好奇,让老严盯着,只是想知道和孟大小姐有无干系。”崔瑜道出他心中的考虑,“毕竟,他和曾大公子可都是刚从京衙那边过来的。”
“他们在孟大小姐亲上京衙公堂之后,都出了不少力。”金白昔多想了些,“这是都对孟大小姐有意?”
曾重屺也就算了,到底是孟良辰的外家表兄,表哥表妹顺理成章成就姻缘者,多如江鲫,也不奇怪。
然则陆罗也对孟良辰生出心思,他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此前还在他们的楼里大打出手,对峙得仿若多年仇敌似的,转眼竟就看上了,其想法当真瞬息万变。
崔珍在贵妃榻上坐了下来,犹记得当年十三最喜欢倚靠在此贵妃榻上,然后拿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有时候是话本,有时候是野史,有时候是异志怪集,有时候是诸如《孙子兵法》、《明唐正史》一类的书籍。
看完之后,她总要与他侃侃而谈一番。
当时他未曾察觉,她便是这么慢慢地将他的一切渗透,渐渐把一颦一笑印入他的内心深处。
有意?
当年他也是后知后觉,待到她离开京城返回金陵之后,在那段没有她的日子里,他才一点儿一点儿地回过味儿来。
原来,他对她有意。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诺。”
直下到雀仙楼一楼大堂,湖峭才慢悠悠地道:“金掌柜又触动到七爷的伤心过往了。”
金白昔也只是说到哪儿跟到哪儿,就事论事而已,他忍不住叹气儿:“当年七爷对十三小姐有意,也是这般愣头青。”
“我倒觉得陆二公子不可能是个愣头青,他都流连花丛好些年了,纵然是片叶不沾身,那经验也必然老道。倒是曾大公子……”湖峭煞有介事地赞同,“别看是个千户,于情爱之事儿上,确实挺愣头愣脑的。”
“你和湖岩何时找个女娘成亲啊?”金白昔此言转得甚为突变。
湖峭莫名地道:“我们何时说要成亲了?湖岩说的?”
“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和七爷差不多年岁吧?怎么着?七爷不成亲,你们也跟着单着?”金白昔老早想问这话儿了。
湖峭摸了摸鼻子,他和湖岩自小跟在七爷身边,年岁确实和七爷差不离,要说七爷不成亲,他们便也跟着不成亲,那肯定不是真话儿,然真话儿么,又不太好听。
他转身就走。
他都不想说这个话题。
金白昔笑看着走往后面小院的湖峭,那疾步的背影,当真似极了落荒而逃。
华灯初上,孟府的主子们陆续回府。
戌时二刻,孟十三走出上房,走到长春院院门外时,她看到孟仁吉:“二哥?”
孟仁吉已经站在长春院院门外许久:“夭夭可有空闲?”
“我正要回院,二哥不妨到泰辰院里坐坐?”孟十三猜着兄长是有什么事情要同自己说。
孟仁吉点头,边走边道:“文原回来了,查问到一些事情。”
兄妹俩回到泰辰院,还没进明晓堂,孟美景就从堂里跑出来:“阿姐!二哥?”
对于这个长兄,她从来都不喊的,然在长姐面前,她却是不能疏离太过。
虽然她不知晓长姐为何要把这般无用的长兄救回来,还让祖母同意让长兄搬出府里住,却不管长兄如何,她刚在长姐跟前诚恳地承认错误,保证一定改,那她总要好好表现的。
尊敬兄长,便是第一条。
当然,若是长姐不在,便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你怎么在这里?”孟十三蹙起眉头,接下来她和兄长要谈的事情,可不能让孟美景听到。
孟美景意会到长姐并不欢迎她的到来,却能和长兄同进同出,还时常到长兄的森万院去,却不曾到她的绾菲院坐上片刻,心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阿姐,我后面才听说你到京衙去了,去给习小姐作证,证实乔小姐的死和习小姐无关,听到阿姐回府,我便想来问问,没想到阿姐到上房去了,便等到现在。”她老老实实地把自己为何在这里的缘故说出来。
孟十三颔首:“已然无事儿,你回院去吧。”
“案结了?乔二夫人状告不成输了?陆府尹把习小姐放了?”孟美景岂会轻易地离开,不走不说,还厚着脸皮追问道。
“嗯。”孟十三看着孟美景,“还想问什么?全问出来,问完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