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又引来三人齐齐盯着的目光。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们替我保密便是……”季苓随着娓娓道来。
孟美景与姜子瑶听后的两双眼睛里,都盛满了不可思议。
“就他那块头……”孟美景此前也不识得丁蓝桉,刚才在雅间门外也只是一瞥,但大概晓得丁蓝桉脸生得不错,只是那体魄粗犷得很,“反正搁我眼里……”
话儿未说尽,她只摇了摇头,便表明了态度。
姜子瑶亦附和道:“丁公子着实高壮得很,左右也是不合我的胃口。”
“摇什么头,不合什么胃口,又不是与你们相看。”孟十三各嗔了左右一句,方与季苓道,“既是如此,往后遇见纯当不认识便是。”
季苓点头:“我原也是这样想。只是撞上去的那一刻,我鼻子被他坚硬的背撞得生疼,抬头又见是他,一时间新仇加旧恨,便恼火得很,这才出口骂他不长眼睛。”
孟十三宽解道:“姻缘不可强求。”
“我哪里不知?”季苓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是相看刚过,还在气头上,这才恼了。而且啊,我着实不明白,我哪一点儿配不上他丁蓝桉了?”
“配得上!怎么会配不上?季大小姐配十个丁蓝桉都配得上!”姜子瑶刚才也看过丁蓝桉,论相貌论家世,季苓配丁蓝桉都绰绰有余,“依我看,那位丁蓝子纯纯就是一个武夫,季大小姐这般惠质兰心,他拒了你,乃是他有眼无珠!”
然而,姻缘有时候除了家世相貌,还要有点儿眼缘。
当然也有盲婚哑嫁,于疼惜闺女的府邸而言,则少极。
季苓捂着嘴儿笑:“虽然知晓姜小姐是在安慰我,我听着却是开心极了。”
“咱们虽说今晚是头回正式认识,以往纵然遇到,你我也不相识,但季大小姐信我,我看人极准!”姜子瑶得意洋洋地转向孟十三,“便如夭姐姐,我与夭姐姐乃是不打不相识,我与季大小姐,则是……不骂不相识!虽然你骂的不是我,骂的是丁蓝桉!哈哈哈!”
说到末了,理甚歪,她自个儿忍俊不住,竟是大笑起来。
孟美景则在边上大声赞成:“对,我也觉得姜小姐所言对极,那丁公子我瞧着也不怎么样!”
此乃真心话儿。
双十的丁蓝桉搁在孟美景与姜子瑶眼里,真真就是又老又糙的武夫,能让她们看上眼的儿郎,得像李寿或孟仁平那般,温文尔雅,满腹经纶才好!
简而言之,丁蓝桉着实不是她们择婿的标准。
故而埋忒起丁蓝桉来,两人都是不余遗力,特别是听到季苓和丁蓝桉相看,最后竟是季苓点头,丁蓝桉却没相中季苓的结果,她们更是发自内心地觉得丁蓝桉不知好歹。
虽然她们与季苓也不相熟,好歹同在京城贵女圈里,早就听闻季苓性子温婉,管家也学得好,最关健的是正直不耍心眼。
今晚雅间外楼道上的那一撞,季苓会失态,也是有前因的。
换作她们俩,姜子瑶不止得借机骂一句,动手都有可能,孟美景则早想法子整丁蓝桉一顿了,教丁蓝桉不识好歹!
孟十三笑着没说话儿,只看向已然笑得眉眼弯弯的季苓。
季苓出府前心情本就不算好,到宝莱楼来不经意间撞到丁蓝桉,鼻子疼的同时心情更不佳了,直至这会儿,听着姜子瑶和孟美景轮流着说她的话儿,字字夸她,句句损丁蓝桉,虽知如此有失偏颇,可她的心情真的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
“有时候有些事情,虽说不太好张扬,可若约上一两位好友,抱怨一通,齐头骂一顿,不讲道理,不论对错,只是将郁结之事说出来,不再独自闷着,却是很能疏散心中的不快。”孟十三甚有经验地对季苓说道。
季苓闻言笑容更大更灿烂了:“孟大小姐所言甚是!”
禾苗瞧着,也很开心地笑着。
自家小姐因终生大事总相看不成,好不容易想着丁府的公子不错,而点了头,未料却被拒了,此后心情如同雾蒙蒙,少有笑容。
纵然有笑容,也总是笑不到眼底。
眼前小姐这般笑得眉眼俱弯是真开心的情形,她都多久没见到了。
姜子瑶和孟美景听着,不觉四目相对了一下。
她们说的并没有错啊,她们是真的觉得丁蓝桉不怎么配得上季苓,她们也很讲道理,说亲也得讲究个实诚,她们实话实说是对的!
孟十三瞧出她们脸上的纳闷,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姻缘,更有属于自己的缘分。而缘分,可遇不可求,谁也不知此生能否有幸遇到,更不知此生能否有幸与正缘结下婚盟。这些,可不看相貌,也不看家世,只看缘分。”
相看么,相不中很正常。
孟美景讷讷道:“那季大小姐和丁公子就是没缘分呗……”
“嗯!”姜子瑶重重点头,“季大小姐这样好的女娘,肯定能遇到属于自己的缘分,然后成亲生子,白头到老!”
如此美好的祝福,季苓赶紧谢过:“承姜小姐吉言。”
“事实事实嘛!”姜子瑶露出大大的笑容。
看法完全与姜子瑶统一的孟美景也跟着大大地笑开。
季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