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最后的话语说出来。
孟仁平却对他的未尽之言点了点头,无声地给予肯定。
姜子瑶没有人来接,时辰不好太晚,虽她自个儿不太在意,说以往她人定过后才回府也不是没有,但孟十三不同意。
人是出来与她相聚小酌的,万一在回府的路上出什么意外,再与她无关,左右也脱不了干系。
没过多久,孟仁平和季宽便来到女儿红雅间,表明该归家了。
她们四人很快在宝莱楼大门前分开,各自打道回府。
姜子瑶今晚有孟十三盯着,所幸没有酒多,清清醒醒地回到姜府,心满意足地想着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便去陆府找表叔!
没想到她刚进府,便被门房告知陆罗已在前院花厅里等了她有小半个时辰了。
“表叔怎么来了?”姜子瑶刚进花厅,便见到陆罗,她父亲在旁坐陪。
“怎么说话儿的?你表叔还不能来了?”姜涛一脸慈爱地笑道,“快过来,你表叔等你许久了!”
陆罗也笑着指了指他身边的座。
姜子瑶赶紧走过去落座:“表叔找我有事儿?”
陆罗还没回答,姜涛已站起身道:“你和你表叔好好说话儿,我去找你母亲说点儿事情。”
“好!父亲快去吧!”姜子瑶连看也没看一眼姜涛地挥手道。
姜涛看着一进花厅,那视线就没从陆罗身上移开的宝贝闺女,既无奈又好笑地走出花厅,往后院找妻子常氏去。
“你今晚约了孟大小姐?”陆罗一开口,直问重点。
姜子瑶点头:“嗯!约了夭姐姐到宝莱楼吃酒!”
“夭姐姐?”陆罗诧异,随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你和你夭姐姐在宝莱楼都说了些什么?孟大小姐的酒量如何?”
“不晓得,反正夭姐姐自个儿不怎么吃酒,也不准我和孟二小姐多喝,说要是我们酒多醉倒,她是不会管我们的。”姜子瑶答道,“至于说什么,也没说什么,都是说的一些趣味之事……对了,表叔,我给您揽了个活儿!”
陆罗神色一正:“什么活儿?”
从姜府出来,陆罗深深觉得,他让表侄女先和孟大小姐熟悉,再通过表侄女,拉近他与孟大小姐拉近距离的这一招,是走对了!
时兰溪手里的古物?
还是一件从平民百姓手里强抢过来的传家宝?
他坐进陆家大车,在车厢里思索着,要如何才能把时兰溪手里的这件古物给拿到手。
孟十三不知晓姜子瑶一回府便把帮她之事跟陆罗说了,更不知晓陆罗这会儿已然在掏空心思想法子,要从时兰溪手里夺过那件古物送给她。
她一回到府,与孟仁平于前院分开,直接回到泰辰院。
回的路上,宝珠不解地问道:“小姐,您不是想知道云大公子今晚到宝莱楼见大公子与季大公子,到底是因着什么事儿么?那您刚才为何不问问大公子?”
“大哥不主动说,我也不好问。”直觉告诉孟十三,云宋见大堂兄与季大公子,应是涉及夺嫡之事,大堂兄目前还是把她当成只能用来联姻的高门贵女,自然不会与她说具体之事,“纵然我主动问了,多半大哥也不会告诉我。”
宝珠一脸茫然:“怎么会?”
“怎么不会?”孟十三好笑地看着宝珠的表情,“眼下我在孟府的地位是有所提升不假,可这提升乃是因何,我很清楚。作为我身边的人,你们也要清楚。”
虽则这话儿她先时便说过,但还是得再强调一下。
“小姐是指太子殿下?”这个宝珠懂,“回头奴婢就跟金银,还有赏春姑姑她们说!”
进院门前,孟十三想起一事儿:“二哥一早便出门,这会儿也不知回来了没有?你去看看。”
兄长一早带着文方出门时,有让文原来她院里告儿一声,至于何事儿,兄长不说她也知道,无非是乔将军对兄长的考验。
算算日子,后日便是乔桑的落葬之日了。
落葬之后,乔将军定然是要离京回岭南的,换言之,兄长的考验会有两日。
两日里,乔将军还得处理乔桑最后一程的诸多事宜,心情也是悲痛的,如此情形之下,兄长要通过考验,多少需要点儿气运。
回到泰辰院明晓堂里坐下,孟十三举着覆满妖气的右手掌看了又看,考虑着要不要利用她微薄的妖气,给孟仁吉作作弊,让孟仁吉顺利通过考验。
终是否。
倘若兄长通过乔将军的考验,乔将军回岭南,兄长自也是得跟随到岭南去,此后天长日久,兄长与乔将军相处的日子还长,届时山长水远,鞭长莫及,凡事都得靠兄长自己,她不可能时时事事帮到兄长。
这般一想,她搁下手,打消了念头。
“金银刚送来的梨涡酥,小姐尝尝。”赏春端进来一碟子糕点,还有一杯山楂饮子,“用完梨涡酥,小姐再喝杯山楂饮子消消食。”
孟十三拿起梨涡酥咬了一口,点点头:“好吃,郡主给的消食丸可还有?”
“没了,昨儿小姐吃的那一颗,便是最后一颗了。”赏春答道。
“荷花宴的邀请帖,郡主可差人送来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