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刚才踢他一脚,又冲他的打手挥鞭子的凶女娘要是再敢冲上来,他姐一定能狠狠给凶女娘一个巴掌,再让凶女娘断手断脚!
看她还怎么踢人怎么抽人鞭子!
孟十三听着时屿不知悔改的言语,冷着脸动了动手里的软鞭。
时屿吼归吼,因腰还疼着,他时刻注意着孟十三的动作,见此即时一个激灵,又退了两步。
既嚣张又怂得很自然的前后举动,令孟美景噗嗤一声笑出来。
时兰溪先时站于人后,被人群挡着,致使她并没有看到时兰溪也在场,这会儿因着时屿一退再退,她也总算看到了时兰溪。
再看欺她的混账与时兰溪眉宇之间的肖似,她顿时有些明了眼前此混账如此目中无人的倚仗:“阿姐,他是时府的公子?”
“时屿。”孟十三答道。
“时五公子?”孟美景一听名讳,便知欺她的混账竟是时府的五公子。
现下再看时屿欠揍的脸,她脑子里也浮现出许多关于时屿的传闻,那些传闻表明了时屿就是一个被宠坏的纨绔子弟。
每次出行,都得带一大堆打手欺人!
以往只是听闻,未曾想今日倒教她亲身验到了!
果真如传闻那般,胆小怕死,偏又喜欢仗势欺人,到处无事生非!
她每回到靖王府参加四季赏花宴,时兰溪总和项筝一左一右跟俩护法似的,跟在颜华郡主身边,她因在颜华郡主跟前出过丑,不想因再出丑而再收不到赏花宴的请帖,故而连同围绕在颜华郡主周遭之人在内,她也是基本没靠近过。
是故她和时兰溪也就认得。
然即便是不熟,两人也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岂料在今日,时兰溪竟是纵容时屿当街欺她!
如此,二人之间的相安无事,到今日,也就到头了!
时兰溪的注意力一直在孟十三身上,突然感受到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她转眼看去,和孟美景对上了视线。
随即,又撇开。
孟美景还不配当她的对手。
意会到时兰溪眸色之中的不屑,孟美景险些冲上去扇时兰溪一巴掌。
到底还是忍住了。
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时屿带了那么多打手,她和长姐都只各带了一个丫鬟出门,长姐身边武功甚高的风筝也不在,真打起来,她们不占优势。
她不能冲动,省得连累长姐。
实则孟美景多虑了,十多名打手,孟十三一手一鞭,还是收拾得了的。
“你竟认得本公子?”时屿诧异,随着恼火,“那你还敢踢本公子!”
“你信不信,我还敢再踢一脚?”孟十三心平气和地陈述事实,“而且这一回,会踢得你连爬都爬不起来。”??
她那一脚,蕴含着少许的妖气。
时屿这会儿还扶着腰,她不必看,都能笃定时屿此时的腰已然是被她那一脚,踢得淤血乌青一大片,她也没真想要时屿的性命,踢得并不是很用力,却足以令时屿的腰疼得十日半个月。
倘若再来一脚,绝对如她所言,时屿必会当街趴下,想爬都爬不起来,被人搀扶着起来,也绝然站不直腰。
她说到办到。
就看时屿信不信了。
时兰溪是见识过孟十三于前些日子的靖王府荷花宴上,一脚把擅武的董玲珑踢得踉跄后退,继而救下董玲珑脚下的孟美景的场面,时屿不知孟十三此言的威力,时兰溪却是多少知个深浅。
再者,病殃子在陆二公子那京城第一恶霸跟前,都敢回回动手见血,何况是连陆二公子一半实力都比不上的她弟。
见她弟真想开口接战,她赶紧喝止:“住口!”
“我……”时屿刚张嘴,随即又闭上,闭上两息,又愤愤不平道,“二姐,她踢我,踢得我现在的腰还疼着!就这样,她竟然还说敢再踢我一脚!二姐,你帮我踢回去!”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欺负我的!我阿姐再踢你多少脚,那都是便宜你的!”孟美景也已察觉时屿一只手一直在揉腰,揉着揉着,嘴里时不时还得咝一声,可见是真疼。
真疼就好!
活该!
长姐威武!
孟十三没言语,她就等着看时兰溪要如何处理眼前此状况。
论黑白,是时屿错在先。
论蛮力,她堂堂蛐蟮大妖还不曾输过。
舌战或打战,她都不惧。
被孟美景这么一击,时屿顿时感到脸面全失,重施故技地命道:“把她们都给本公子制住,本公子要亲自报仇!”
他要狠狠地踢回她们!
岂知他的打手们刚听到令,又惧于孟十三手中的软鞭,俱还在反应当中,谁也不想第一个冲上前,成为孟十三练鞭子的活靶。
如此一迟疑推搡,一记仍教他们记忆犹新的破空声再次响起。
啪!
软鞭打在时屿原来站着的地方。
一鞭下去,尘土飞扬,地面显出一道浅浅的鞭痕。
时屿怔忡地僵站着,睁大了双眼盯着地面的鞭痕,眼里尽是恐惧与后怕,还扶在腰上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完全被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