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想?”李照沁这会儿还有些没从巨大的喜悦之中缓过神儿来,听到李曜深这么一问,她也就愣愣地反问回去。
“你不想帮七殿下去请出洛水神针的后人么?”李曜深还以为李照沁听到此好消息,第一时间就得冲到与洛右江府邸比邻的另一座洛府去呢。
李照沁道:“项二公子不是一直在找么,他比我更上心,大哥能得到消息,他肯定也已经得到消息。有项二公子操心,我便不添乱了。”
言罢,她带着音商头也没回地走了。
李曜深咦了声:“敏敏如何与从前不一样了?”
飞明问:“郡主哪儿不一样了?”
“竟然对七殿下,没往前那般关怀了。”李曜深觉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这会儿,他不知道妖在哪儿。
飞明又问:“那这是好,还是不好?”
李曜深道:“自然是好。”
孟十三让赏春安排人手把赏夏的老子娘送出府,安全送回庄子上,此事儿一了,也算是了一件事儿。
此刻尚未到夜里,风筝还在屋里歇着,得等到天色暗下来,才出发去蹲守金陵洛氏在京城的宅邸。
她坐在明晓堂里,正想要如何说服商氏允她出门,宝珠便来报私库出事儿了。
孟十三搁下茶碗:“出什么事儿了?”
“小姐还记得那个红花瓷小碗么?”宝珠问,问完也没等孟十三回答,她便着急地往下说,“刚才奴婢进私库取点儿东西,岫玉跟着奴婢进去的,没想到奴婢两人刚进去,就听到私库侧面一排架子上传来动静,像是什么东西摔下架子的声音。奴婢两人赶紧跑去看,就见到那个红花瓷小碗摔在地上,都碎成四瓣了!”
“碎了?”近日事儿太多,孟十三差点儿把陆罗帮她从时兰溪手里夺过来的这件古物给忘了,“没事儿,扫干净就好。”
她原以为时兰溪那般着紧这件古物,不惜名声有损,也要从小老儿手里抢过来,那古物多少是有些异样的。
然时至今日,红花瓷小碗被她下令搁在私库架上,都快积一层灰了,也没瞧出有何异样。
碎了,也就碎了,无甚打紧。
“不是,小姐,出事儿了!”宝珠本也是想着碎就碎了,自家小姐宽和,红花瓷小碗也不是她和岫玉打碎的,随后出来跟小姐如实禀一声,也就过去了,但没想到就出事儿了!
孟十三蹙眉:“出什么事儿了,你倒是说啊,别我问一句,你说一句的。”
这时桐玉和钗玉一人一边扶着摇摇欲坠的岫玉进了明晓堂。
“小姐!岫玉站都站不住了。”宝珠顺势指着岫玉说道。
桐玉和钗玉也是一脸的焦色:“小姐,岫玉刚才还站着,就是满口的胡话儿,可这会儿岫玉连站着都站不住了,人也说不出话儿来了!”
岫玉一出现,孟十三见到就已经站起身了,宝珠和桐玉钗玉跟她禀明发生何事儿时,她已然来到岫玉跟前:“这怎么人事不醒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和红花瓷小碗有关?”
宝珠如实禀道:“有关!岫玉就是跟奴婢近前去瞧碎了的红花瓷小碗时,突然就开始胡言乱语的,奴婢见情况不对,便让岫玉先出私库,奴婢把碎片收拾起来包在帕子里,出来把私库锁好,回头就见岫玉抱着根柱子在舔!奴婢觉得不对劲儿,赶忙让桐玉钗玉看好岫玉,奴婢就跑来跟小姐说了!”
孟十三把大概的过程听完,回头就问二玉:“那宝珠跑来明晓堂找我,让你们看着岫玉时,岫玉可有做其他事情?”
“有!”二玉异口同声地说道。
孟十三道:“宝珠速速去把余小太医请来……不,去把姚小大夫请来。”
“诺!”宝珠知道姚小大夫,转身撒腿就跑出明晓堂,直奔出府请姚小大夫去。
“你们先把岫玉扶到椅子里靠坐着,一个一个说,把发生过的情况细细说来。”孟十三又道。
“诺。”二玉把岫玉扶至最近的座椅里坐下,一人一边半扶着岫玉,不让岫玉整个人滑到椅子底下去。
桐玉先说:“宝珠一跑来禀告小姐,奴婢和钗玉不敢擅离半步,就守在岫玉身边,起初岫玉就抱着柱子不撒手,虽是不停地去舔柱子,倒也还好,不会乱跑乱叫。”
钗玉接力说:“对!但过了一会儿,岫玉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还是听到什么,突然就应了一声‘在’,把奴婢二人吓了一大跳,然后就撒开柱子,在院子里跑,跑得飞快,奴婢和桐玉都追不上。”
“后来也不是奴婢们追上岫玉的,而是岫玉不知道又怎么回事儿,突然应了一声‘是’,而后便站住了,停在院子的角落里,还没等奴婢二人近前看岫玉,岫玉就昏倒了!”桐玉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心惊胆颤的。
钗玉道:“岫玉一昏倒,奴婢和桐玉怕岫玉会有什么危险,就赶紧合力把岫玉搀扶过来了!”
孟十三想到二玉把岫玉扶进明晓堂时,岫玉的腿儿似乎还能立着,遂问二玉:“来的中途,岫玉可醒过?”
桐玉和钗玉被问得一愣,随后齐齐摇头:“没有。”
“或许有,只是你们没发现。”孟十三半弯下腰,仔细看着岫玉紧闭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