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春估算着日子,回道:“大概明日能送到长安姑娘的手里。”
宝珠也是在心里估算着路程与时间,赏春算得比她快,听到赏春的回答,她也点了下头。
翌日一大清早,商氏就见到了孟仁平,听到了孟仁平说让她解了对孟十三的禁足。
商氏有些奇怪:“不是你说近日外面不太平,别让夭夭出去的么,省得夭夭一个没意思,便被卷入麻烦堆里?”
她也关心大侄女,是以长子来请求她禁大侄女的足,强制性让大侄女别整日到坊间晃,她是没想多久就同意了。
这会儿才过去没多久,是不好的事情都被解决了?
“……是。”孟仁平也不能同商氏实话实说,内里太多涉及朝政之事,也与争夺皇权有关,他素来是不在自己母亲跟前说道这些的,“但昨晚儿子听夭夭说,郡主昨儿个过府了?”
商氏点头:“对,郡主还到上房跟老太太问安了。”
问安?
孟仁平一顿,想到李曜深也是在近时对他颇为关注,时不时就要邀他一同出去,出去时也对他颇多照顾,眼下又有李照沁亲自上门,还态度如此之好……
他想了又想。
想到了季宽送他出东宫时的那番言语。
殿下是真属意大堂妹当太子妃了?
确定了?
不知为何,他皱了皱眉。
心里总有一丝对大堂妹的担忧。
商氏瞧着孟仁平突然锁上的眉心:“怎么了?可是郡主昨日来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孟仁平回过神儿,“郡主送了夭夭一只银狐,夭夭要回礼,想今日出府去逛逛,挑下回礼。”
商氏松了口气儿:“应当的。”
孟仁平出府上衙去,孟十三刚刚用过早食,便收到了商氏已经解了她的禁足的消息。
很快,孟十三便带着宝珠出了门。
崔瑜一直在关注着孟十三的动向,孟十三一出府门,刚走进一家金玉店,他便收到了消息。
思考了一会儿,终是没到孟十三跟前去。
他觉得,茶猜宴之事尚过去不久,他这会儿过去堵孟大小姐的路,一个恼火起来,能当场给他好看。
孟大小姐此女娘,他认识的时日不算长,其脾性,他却颇有几分了解。
又病又弱,又悍又匪的。
丝毫不给他面子这件事儿,孟大小姐绝对干得出来。
换作其他人,或许还能看在他乃清河崔氏七郎的份上,给他留一些颜面,怒起来连亲妹妹的手,都狠得下心刺下去见血的孟大小姐,大概不知晓给他面子是个什么东西。
崔瑜转身坐下,摸了摸鼻梁。
湖峭等半晌,结果就等来崔瑜在屋子转几圈,就坐下了?
他有点儿懵:“七爷,您不去找孟大小姐了么?”
那家金玉店离雀仙楼可不远,也就数十步的路。
近得很呐。
“不去了。”崔瑜决定还是暂避风头为妙。
到底是能喊十三一声十三姨的孟府大小姐,他已经得罪了,却不能得罪狠了。
再者说了,灯山坍塌之事,他已然把孟大小姐拖下水,光此事儿,他也不太好意思再去招惹孟大小姐。
他问:“湖岩可有消息回来?”
湖峭还在遗憾自家爷居然不去见孟十三,听到崔瑜的问话儿,他赶紧回道:“没有,一直没什么进展。”
崔瑜又想到昨儿个里南码头的热闹情形:“洛二老爷让洛寺卿接回洛府之后,可有彻夜促膝长谈?”
“金掌柜说,昨儿个接回洛二老爷之后,洛大人便回了自个儿的洛府。”湖峭有听金白昔念叨过,这会儿才答得出来,“两座洛府相邻,洛大人进去洛二老爷所居的洛府没多久,便出来回到隔壁自己的府邸了。”
想到金白昔最后的言语,他又补充多一句:“想来是洛二老爷刚到京,长途跋涉,许是疲累,便没与洛大人促膝长谈,今日……或有变化。”
他也说不准。
“洛水神针的后人,京城里多少人等着,其中当数项府的二公子找得最急,找得最紧。”崔瑜想到李璁的残腿儿,想到曾见过的少年郎那一双如同金乌般灿亮的眼眸,“为了七殿下,项二公子此两年间,也是尽心尽力,费了不少人力财力,眼见希望到京了,便是在码头处能忍住,大概也忍不了多久。两座洛府那一头,你让金掌柜盯紧些,有任何异动,都要在第一时间告知我。”
“诺。”湖峭应完,方疑惑道,“七爷也想找洛水神针的后人?还是想知道文庙京衙两处同一晚前后走水的真相?”
崔瑜端起茶碗,掀开茶盖,递至嘴边抿了一口:“走不走水的,我不关心,洛寺卿能查出来就查出来,查不出来更与我无关。”
那就是想找洛水神针的后人了。
湖峭明白,但想到崔瑜身边的人也无人有恙的,他又不明白地再问:“那七爷找洛水神针的后人,是为了谁?”
崔瑜浅浅淡淡地瞥了湖峭一眼。
湖峭即时明了,他又多嘴了,赶忙叉手,严肃地说道:“属下这就去把七爷的吩咐转达给金掌柜!”
金白昔接到湖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