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三微微讶异,她是完全没有想过,她想查清的事情,竟是被陆罗抢先查到了:“谁?”
宝珠听到,也不禁竖起了耳朵。
奈舍淡淡地瞥了一眼宝珠,再看了眼明显已经开始兴奋的自家公子。
陆罗一看孟十三对他所言极感兴趣,且略略带了一丝惊讶,显然是他上回想对了!
只要他能帮她查到她想知晓之事,那他在她大堂兄那里不小心透露出去的消息,继而造成她被禁足的后果一事儿,他便能算到将功折过了!
“五殿下。”他把声音压低了八度。
再兴奋,他也没忘皇家之事,不宜于坊间随意议论。
此答案,孟十三有些意外。
她不是意外布衣身后的锦衣,李珞是其中一位,而是意外崔瑜竟是和李珞有着嫌隙。
根据她对崔瑜的了解,他有背景有手段有谋略,更有一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心肠。
说白了,就是不管是在清河崔氏,还是在天子脚下,他都能做到谁也不会得罪,并能与谁都交好的模样。
李珞乃时德妃之子,时德妃她从未见过,不过她已见识过时兰溪的手段,通过红花瓷小碗一事儿,她可以断定时德妃绝非善类。
毕竟明知有妖邪,还主动靠近,迎着妖邪而上的凡人,除了降妖师,通常都只有一种人会这么做。
那就是,心狠手辣之人。
时德妃心狠手辣,她想着在皇宫之内,曾想杀了李寿而未能得手的那个危险的存在,十之八九就是时德妃了。
目前为止,她尚未有机会进宫,自然也就仅仅是猜测。
待到李寿将东宫的麻烦处理掉,或者扫平一些障碍,而能空出一只手来召她入宫一叙,届时她必然是要趁着机会,好好往时德妃的华春宫试探一番的。
因着要帮她,陆罗自时兰溪手里强抢了红花瓷小碗,那会儿陆罗便已然得罪了时兰溪时屿姐弟,因着古物,已然得罪时德妃,故而……
陆小国舅是友非敌。
至少在和时德妃与时府之间,她孟府与他陆府,已然在悄无声息之下,被归到同一个阵营。
真要对垒,那必然是她与他联手,孟府与陆府联手,一起对付时德妃时兰溪,以及时府。
思及此处,孟十三再瞧陆罗,慢慢露出亲切和善的笑容来。
陆罗怔了一下,随即有点儿受宠若惊,柔声解释道:“上回我上门找你,没见到你,反见到了孟大公子。我一时不察,与孟大公子说了碧虚庄园灯山坍塌之事,你也在查,孟大公子听后脸色就变了,我便知我不该说……”
“无碍。”孟十三轻声打断陆罗的解释,“我在查灯山坍塌一事儿,大哥便是没听你说,过后大哥也会知晓的。”
“那害得你被禁足……”
“那更与你无关,是大哥太过担心我罢。”
陆罗自也知晓事情没这般简单,不过能亲耳听到孟十三句句不怪他,他是喜气直冲眉梢:“你不怪我就好。”
孟十三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又喝了半杯,进一步问道:“陆二公子,你刚才说五殿下与崔七公子有嫌隙,不知可知是因何产生的嫌隙?”
“具体因着何事儿,我还没来得及查出来,也是刚刚从诉行的一个讼师嘴里听到的,而那讼师,是帮着原告诉讼的讼师之一。”陆罗近日时常进出诉行,也是初次了解到有些人,就跟有些事儿一样十足难搞,“我花了大价钱,于暗下买通了他,他才悄悄同我透露出这一点儿。”
而能透露出这一点儿,也是他磨了许久才磨出来的。
说到底,布衣的身后不管还有谁,单就五皇子这尊佛,便已然足够大,他虽是小国舅爷,却也是京城出名的纨绔子弟,无甚本事儿,人家有强硬的靠山,岂会那般轻易就买他的账。
也就这么一个贪财的,才让他花了不少银两撬开了嘴。
孟十三问道:“那些原告是五殿下的人?”
陆罗否道:“只能说原告里有五殿下的人,但不能说全部。”
除了李珞,还有别的人。
随便一个出来,就是当今五皇子,看来其他布衣后面的大人物,也俱是个个大得很呐。
孟十三想罢又问:“那被告呢?那些人里面,你可有查到一两个布衣的背后,又是站着哪一位大人物?”
“没有。”说起这个,陆罗便很是郁闷,特别这会儿在孟十三面前,他觉得他的脸面有些挂不住,“那些人虽个个是平民百姓,可那一个一个的背后,都是身份不低的人。像是五殿下这样的,只怕其中还有。”
他摸了摸鼻子,悻悻道:“我素来不管事儿,整日游手好闲,手底下的人也俱都是我这样的,说干实事儿,也就奈舍奈页二人可用。”
二人要是再不顶用,他可就没辙了。
此番能查出李珞来,还是二人跑了不少地儿,问了不少人,查了不少事情,最终才锁定了那个贪财的讼师,专一突破,而得到的消息。
孟十三没接话儿,她想到孟仁平和她说的,灯山坍塌之事不简单的言语。
“怎么了?”陆罗见孟十三不说话儿,不免关切一声,完了又做下保证,“你放心,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