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同为女子,也被那画上女娘好看得迷了双眼。
孟十三自己见到跟自已生得一般无二的棺中女尸时,她也是缓了半晌才缓了过来。
这会儿崔瑜见到她亲手所画的女尸丹青,自然也得容他缓上片刻,故而不同崔瑜与孟美景因知或不知而产生的两番心境,她始终端坐得稳如泰山。
到底无关情爱,孟美景再惊诧于画中人儿的美貌,也很快回了神儿:“阿姐既不知那女娘是什么人,那阿姐是在哪里见到的她?”
此正也是崔瑜想问的。
他于恍惚之中抬起头,也直愣愣地看向孟十三。
正好,孟十三也不想讲两遍,索性便答道:“在青北山直上道观的后面,有一座坟丘,里面埋着一双白骨,一男一女,两副棺木,看情形乃是前后落葬,入土时间不同,却能同穴,我对她的身份不免好奇。”
孟美景从听到坟丘开始,小嘴儿便已然不自觉张开,到听到后面孟十三说的一男一女一双白骨,她更是惊悚到合拢不上嘴儿:“……阿姐去挖人家的坟丘了?”
孟十三看了眼听她说完,却还依旧直愣着表情的崔瑜,答道:“闲着无聊,顺手罢。”
孟美景把小嘴儿张开合上,合上又张开,老半晌没能再说出一个字来。
她看向崔瑜。
然后发现崔瑜整个陷入呆滞的状态,她瞬间就平衡了,不是她一个人大惊小怪就好。
虽说顺手就挖人家坟这种事儿着实不道德,然挖人家坟的人是她长姐的话儿,那她选择闭嘴。
湖峭在心里刮过一阵又一阵的风暴之后,他甚同情地看着崔瑜,低声唤道:“七爷……”
他不开口喊一声,他怕自家爷得直愣到金乌西落,也翻不过心里的那座大山。
崔瑜被湖峭唤了句,脸微微侧过来,目光无神儿地瞧了湖峭一眼,而后方有所缓过劲儿来,又慢慢转回头去,看着孟十三问:“她……”
“不是。”孟十三知晓崔瑜想问什么,见他问得艰难,她也不为难他,直接摇头,“她不是十三姨。”
崔瑜压在心口上的巨石瞬间移开,他没有立刻开口,把被手上的画儿震憾到脑子有些不灵光的情绪给一点点压了下去,直至将乱七八糟的胡想尽数抛出脑海,他方恢复了镇定。
此过程不长,也不短。
孟十三没有催促。
孟美景则是越发好奇地盯着崔瑜,她实在想知道眼前这位崔七公子与长姐口中所言的十三姨,到底是有着何等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情纠缠!
盯了十几息,崔瑜仍沉侵于他自己的天地之中,她等不及了,转向孟十三问:“阿姐,那位十三姨是什么人?”
“是……我的一位长辈。”孟十三中间只停顿了一息,便如此回道。
“长辈?”孟美景想着既是孟十三的长辈,那合该亦是她的长辈,可她却从未见过,连听到也是初次听到,“也姓孟?”
“嗯。”孟十三点头。
“咱们孟氏一族的旁支?”要是非旁支,孟美景觉得她是一定能知晓那位长辈的,但眼下她既是不知晓,那位十三姨必然是属于旁支的孟氏。
孟十三否道:“不是。”
孟美景哦了声:“姓孟,是阿姐的长辈,叫十三姨,我不曾听过,非是孟氏一族的旁支族人……那她是阿姐的哪个关系的长辈?”
莫非是长姐外祖家曾府那边的长辈?
不对,要是如此,合该是姓曾,而非姓孟了。
她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只好殷殷地瞧着孟十三,等着长姐给她解惑。
“说来话长,改日有空,再慢慢与你说。”孟十三示意孟美景看看这儿,这儿可是在府外一家胭脂水粉店的小间里。
实非细说之地。
孟美景瞬息就接收到来自孟十三的示意,甚听长姐话儿的不再多问,暗忖留着回府了再问。
崔瑜没注意到孟十三与孟美景属于姐妹之间的亲昵小动作,或者说便是注意到了他也不在意。
现下他在意的是,眼前他手上的这副丹青。
还有……画中女娘的身份。
把画儿重新卷好,放回长盒子里,再盖好,他将长盒子轻轻放在桌面,抬眼看向孟十三。
孟十三会意:“本就是画给你用来帮我找人的,画儿当然是留给你。”
“……好。”崔瑜将纷乱的情绪与思绪都给暂时压下去了,他理智地连着三问孟十三,“照着你方将所言,此画中女娘早已成了一具白骨,想来已然入土多年,你想找出她的身份,可是有何用?还有,你去挖她的坟丘,起因乃是因何?后发现她与一具男尸同穴,你却不找男尸的身份,仅仅找她的身份,其因可有半点儿与……十三有关?”
孟十三刚轻启朱唇,便被他截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仔细想好,认真地想清楚,再同我说。”
这是怕她回答得太快,乃是诓骗于他。
孟十三没好气儿道:“我又不是你,既找你帮忙,自是一条船上的,岂有自凿船底之理?崔七公子也太小瞧我孟良辰了。”
“就是!”孟美景插话儿道,“我虽不知阿姐所言具体指的什么,但既是我阿姐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