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防再下(1 / 2)

李寿得知时,还在文华殿看折子,季宽听完白浊的禀报,立刻便近前同他上禀。

他一听,霍然起身,大步走向殿门。

季宽也是满脸欢喜,激动地大步跟上。

杜院使主仆没找到孟十三与长安,便转头又回到了太永殿。

追出殿的俩小内侍亦是跟着在殿外转了一圈,才回到太永殿继续侍立在座屏外面,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儿,只后知后觉他们方将那样冒然地追着杜院使出殿去,却是把孟府大公子给单独抛在殿内榻上了。

当真是越想越后怕。

两人同时抬手抹了抹额角冒出来的冷汗。

马虎紧张地跟在杜院使身后,也不敢太近前,怕挡到光,妨碍到自家主子为孟府大公子重新再诊。

杜院使在绣凳上坐了半会儿,努力将跳得剧烈的心房平复下来,待到足够平静,气定神闲之后,他方再次搭上孟仁平的脉。

他凝神屏气。

切完脉,他又仔细地给孟仁平做了全身的检查,还让马虎帮忙翻身。

一切完事儿之后,他让马虎把孟仁平放平躺在床榻上。

马虎小心翼翼地照办,还贴心地给孟仁平掖好被角,而后轻手轻脚地退回杜院使身后侧侍立着。

杜院使还坐在榻前,他瞧着孟仁平已有微微血色的脸庞,刚刚才被他强行压下去的平静再次掀了起来。

兴奋激动、难以置信、求知若渴等诸多交织的复杂情绪,全聚成他灼热的目光。

李寿到的时候,杜院使听到通报起身迎接,声音还在微微抖着:“殿下!”

李寿着急看孟仁平的情况,直接越过。

倒是引得季宽瞅了杜院使一眼,看到杜院使激动得连胡子都快竖起来了,他不禁加大步伐,转过头去迅速走近床榻。

李寿已然在绣凳上落坐:“池南?”

“池南!殿下来看你了,你醒醒!”季宽随后便嚷嚷道。

杜院使上前解释:“殿下,孟大公子尚未醒过来。”

李寿转看向杜院使:“孤不是听闻杜院使追楼院判追到太永殿外去,便是为了问一问楼院判,是如何解了池南所中之毒的么?眼下杜院使又说池南未醒,那又是何情况?”

“回禀殿下,殿下听闻得不错,臣确实是追楼院判追到殿外去了,然则楼院判走得甚快,臣并没有追到,故而也未能问得孟大公子身上中的毒乃是何毒。”杜院使如实答道,“至于孟大公子未醒的情况,殿下无需担忧,孟大公子这是在解毒之后,身体疲累虚弱至极,于是陷入沉睡而已。待孟大公子睡醒,再喝着补汤,佐着膳食,调养一段时日,便也无恙了。”

李寿看回孟仁平,仔细端详孟仁平的脸色,发现孟仁平确实有了少许血色,而非中毒之初,那一脸的死灰之相。

他彻底放下心来:“符丰,你去一趟楼府,见见楼院判,问清楚池南所中之毒。如若楼院判在忙,亦或经救治池南一番,已然累极回府歇下,那你便在楼府等等,等楼院判歇息好了,你再问清楚。”

到底年岁大了,这两日费心费力救治池南,疲了累了回府就躺下睡着,也实属正常。

他作为储君,应当体恤一二。

特别还是池南的救命恩人。

季宽应诺:“臣这便去。”

杜院使实则也想跟着季宽去楼府,故而季宽一退出太永殿出宫,他便也跟着请示道:“如若殿下无事儿,那臣便先告退了。”

“杜院使且等等。”李寿一句话儿把急着要走的杜院使的心神儿给拉了回来。

“殿下请吩咐。”杜院使立住脚。

李寿道:“池南眼下需要杜院使半步不离地守着,楼院判那边自有符丰去问,待符丰回来自也会告知杜院使想要知道的,杜院使无需跟去楼府。”

杜院使顿时有种被戳中心中念头的尴尬感:“殿下说得是,臣便不跟着去了,臣就守在这里,好好看着孟大公子。”

“如此甚好。”李寿也怕孟仁平刚解了毒,身边离了人,会再次出什么意外,“此处虽是东宫,然也并非真的固若金汤。”

“殿下……”

“东宫走水那一夜,孤方真正意识到这一点儿,现今池南出事儿,险些被不知名儿的毒物要了性命,孤也方真正意识到……或许是孤太过心慈手软了。”

杜院使听着李寿说的这番话儿,并未再接话儿。

殿下言语中的心慈手软乃是对谁,他作为东宫的人,自是知晓的,此前他也有感受,也曾想过要向殿下直谏,末了到底没有。

除殿下之外,余下的几位皇子个个都是陛下的骨血,陛下真舍不得下狠手,连殿下都无法,他作为臣子,更是只有听命的份儿。

再着急,那也是干着急。

李寿抬眼,瞥了眼沉默不语的杜院使,目光缓缓又回到孟仁平紧闭双眼的脸上:“故而孤需要杜院使帮孤守好池南,万不能明明已解了毒,却让池南再遭毒手。”

“殿下是觉得毒害孟大公子的人,会在得知孟大公子未毒发之后再次下手?”杜院使越说,便觉得后背发寒。

“赶尽杀绝,素来是他的手段。”李寿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地直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