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三一直想得到孟仁平的支持,因着孟仁平是孟府继孟天官与孟知度之后的顶梁柱。
现下得到大堂兄确切的答案,明明白白的表态,她欣喜非常。
似是感受到孟十三情感的细微变化,孟仁平伸出手去,慢慢越过两人中间的桌面,轻轻搁到孟十三的脑袋瓜子上:“莫怕,有大哥在。”
“嗯。”孟十三颔首,“那大哥还想知道什么?”
孟仁平笑着摇头:“只要你平安就好,其他的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罢。”
孟十三欲言又止,考虑了一会儿道:“那坟丘里的那具女尸,我方将与大哥说过,她与我认得的一个人生得一般无二……那个人崔七公子也认得。”
孟仁平很快想起往前孟十三曾与他说过的话儿:“你与崔七公子相熟,便是因着此人?”
“对。”孟十三决定如实告知孟仁平,因着接下来的一些事情,她必然需要频繁与崔瑜联系,她也必然一定要大用高近,而高近是大堂兄的人,便是她不说,大堂兄迟早也会知晓,“她叫……孟十三。”
“孟十三?”孟仁平有些惊讶,“此人竟也姓孟?可是与咱们孟府有关系?”
“并无。”孟十三否道,“她是母亲的一位故交,我喊她十三姨,她亦与崔七公子相交,皆为故交。这些年来,崔七公子一直在找她的下落,恰好我还能联系上她,这才与崔七公子频频走动,渐渐相熟。”
“你能联系上那位孟十三?”孟仁平疑惑道,“以崔七公子的能力,他能多年一直在找的人,必然十分难找,他都联系不上,你又如何联系得上?”
孟十三在明言之前便已然想好了回答:“长安。”
“你是通过长安联系上的十三小姐,那长安她……”孟仁平对长安的来历越发好奇了,虽孟十三早已向商氏禀明了长安的来历,他也从自己的母亲那儿了解到,然此时此刻又不得不让他多想了一些,“她又是如何能胜过你们联系到十三小姐,又是以什么方式联系上的?”
“长安是她的仆人,一直在金陵帮着十三小姐守着老宅,此番进京,亦是十三小姐授的意。”孟十三隐晦地表示长安到她身边来,乃是孟十三之意。
孟仁平点点头,又点了点头,他有些理顺了:“也就是说,重点在长安身上。你说那具女尸与这位十三小姐生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倘若不是孟十三本人亲眼所见,旁人来告知她,她也不会全然相信,现在孟仁平如此持疑的态度实属正常,“我亲眼所见,不会有错,这一点儿崔七公子亦能作证。”
孟仁平问道:“何意?”
“我下山之后,回到府里便画了一幅女尸身着婚服的沉睡丹青,拿着这幅丹青去见了崔七公子,崔七公子看到画儿之后,初时也以为就是十三姨本人。”孟十三回道,“听我道明原委之后,他亦是大惊,对世间有如此生得一般无二的两个人,亦是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孟仁平沉默了会儿,问道:“你特意告知我,你与崔七公子之间相熟的缘由,可是与现下你正在彻查的灯山坍塌之事有关?”
孟十三暗道大堂兄果然聪明:“我想和大哥坦白,我欲彻查此事件的最初,便是崔七公子引导着我入的局。”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孟仁平瞬时急了,眉峰皱得甚紧。
“他与二殿下有嫌隙,此事件的幕后主谋亦是二殿下,二殿下想借此事件让他屈服,然他不愿就范,于是便想反击。”而孟十三便是崔瑜反击李珩算计之中的一环。
孟仁平听完更恼怒了:“他在利用你!利用孟府,利用东宫!”
孟十三没有否认,因着这些都是事实,崔瑜确实是本着通过她,利用她的身份将孟府将东宫拖下水,继而达到他狠狠反击李珩的个人目的。
如此浅显的逻辑,谁听了都能捋顺出来。
孟十三也自孟仁平的言语中理出其他她所不知的信息:“大哥先时让我别掺和,竟是不知崔七公子与二殿下的纷争么?”
“没有。”孟仁平指腹抚上皱起川字的眉心,“我让你别掺和,确实是因着早前高近奉我的命,查到碧虚庄园中秋之夜的灯山坍塌一事儿,与二殿下脱不了干系。但更具体的,更深层的,还没有查到崔瑜身上……他掩盖掉了!”
孟十三同意孟仁平的判断:“以崔七公子的能力,想要断掉一切能查到他身上的线索,不难。”
孟仁平本来是已经同意了孟十三伸手掺和进灯山事件当中来,然而此刻又听到事关崔瑜与李珩之间的纷争,此中的复杂性瞬时又让他产生了动摇:“夭夭,要不你还是别……”
“不行。”孟十三还没把孟仁平的话儿听完,便掐断拒绝了孟仁平又想只把她安安稳稳藏在孟府的提议,“大哥刚刚答应过我的,如何才没过多久便又要反悔呢,那不行啊。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孟仁平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的:“你啊你,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不好么,无事儿便和美景玩玩竹叶牌,玩玩扑蝶,或者出门逛逛买买东西也好,你何必非得掺和进这些麻烦之事,旁人躲都躲不及呢。”
“那些被砸死的百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