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三不知郭蓉为的是寄居于陆府的表小姐石莲纯,纵然是知,她也只是帮忙传个话儿而已,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赏春听孟十三之命,让桐玉出府到太医院去,孟美景兴高采烈地跟着去了。
临出府前,赏春还悄悄交代桐玉,让桐玉看着点儿孟美景,切莫让孟美景在余明路跟前胡言乱语。
桐玉对此甚是为难,回孟美景乃是主子,她是下人,孟美景真跑到余明路跟前去不知分寸地言语,她哪里看得住。
赏春听后觉得有理,忧心忡忡地目送着孟美景主仆欢喜地跟着桐玉出府后,她回到明晓堂同孟十三表达了她的担忧。
孟十三却只是一笑:“放心吧,美景虽是年岁小些,性子也跳脱好动,可她素来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不然以过去她独自前往靖王府参加敏敏举办的四季赏花宴,便足够让她出事儿的。那般大的场合,她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嘴,未曾口不择言,那到太医院去,定然也会有分寸的。”
“小姐……”赏春大悟,“小姐真是把二小姐琢磨透了。”
孟十三道:“美景本性不坏。”
只坏在有吴氏那样糊涂势利的生母。
虽则眼下吴氏已然改了许多,到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并不看好吴氏。
所幸歹竹出好笋,目前为止来看,孟美景与孟仁康的本性都不坏,只要稍加指导引领,便不会走上歪路。
正正地走,再如何,未来都不会差。
“小姐说得是。”赏春瞬时懂了往后她该拿什么态度来待孟美景。
崔瑜回到雀仙楼,金白昔得知后直接到后院,进了小院阁楼,把孟十三派宝珠已来过雀仙楼一趟之事禀了。
崔瑜没有立刻说话儿,他有些出神儿,看着厅堂外面的空旷小院。
金白昔坐在上首座下面的侧椅首座,安静地等着,并不追问。
湖峭到隔壁的茶水间里沏了两碗茶过来,一碗搁在崔瑜桌面,一碗搁在金白昔桌面,而后他默默地站到崔瑜的身后一侧,一声不吭地侍立着。
好一会儿,崔瑜才开口问:“拿走那两份口供之后,她便再没派过人来了?”
“没有。”金白昔回道。
“她倒是真聪明,我选中她冲锋,看来是真选对了。”崔瑜说着想到长安,又问湖峭,“湖岩还在跟着长安?”
湖峭回道:“还在跟着。不过湖岩已经吐过好几回苦水,说长安太难跟,他时不时就得跟丢……”
越说越觉得便是不是他,他说一说也挺丢脸的。
金白昔讶道:“此长安看来非是普通女娘。”
崔瑜道:“长安确实不普通。湖岩要是中间再回来,你跟湖岩说,跟归跟,千万不能得罪她。”
前一句是回答的金白昔,后一句是交代的湖峭。
“明白。”不必崔瑜特意交代,湖峭其实也是知道的,已然再三同湖岩说不能与长安交恶了。
“现下到哪儿了?”崔瑜问。
湖峭回道:“据湖岩上晌回来所言,长安回过一趟孟府,没多久便又出府,这回出府,未在城内行动,而是直接出了城门。湖岩也跟着出了城,然却在青北山脚下没跟住,跟丢了。”
“能跟丢,看来长安的身手高过湖岩的身手呐。”金白昔又从中得出一个结论来,说完见崔瑜与湖峭皆没有反驳,他便知他这个结论下对了。
“她到青北山去作何?”崔瑜低声呢喃道,又再问湖峭,“湖岩在附近找过了么?”
“找过了,连青北书院都偷偷潜进去找过,然而并没有见到长安。”湖峭对此也是疑惑不已,“七爷,湖岩曾言,长安的身法如同鬼魅,身手更是莫测,湖岩曾亲眼目睹过长安教训不长眼的几个挡路石,连湖岩都没能看清楚长安用的是什么招式,那几人便都已被重伤倒地,人事不醒。”
“身法鬼魅,身手莫测……”金白昔随后忍不住感叹道,“孟大小姐本身不简单,没想到身边除了虎主无犬碑的宝珠姑娘外,竟又多了一个鬼魅莫测的长安姑娘。”
崔瑜补加一句:“不止。孟府里她院内,还有一位甚是厉害的管事娘子。”
湖峭附和:“对!是叫赏春的,孟大小姐院里的人,都得称其一声姑姑。”
金白昔哦了声,他倒是头一回听到还有一位叫赏春的管事娘子,点点头,又点点头,觉得能被其他下人称为姑姑的,那必然是有些本领在身的。
顿了顿,他道:“本以为风筝到孟大小姐身边侍候,定是孟大小姐身边的第一人,眼下看来,孟大小姐身边能干之辈不少,风筝这样能耐的,也排不到第一去。”
“依我看,长安应是她身边的第一人。”崔瑜从在金陵时,便瞧出长安的不简单,那份不简单,甚至在某个瞬间,让他极为熟悉。
后来想想,长安乃是十三的忠仆,某些言语行止会与十三相似,应是长久相处下来,而于不知不觉之间同化的。
也不奇怪。
“没错!”湖峭也是这样认为,湖岩也如此同他说过。
金白昔沉默了一会儿,问崔瑜:“七爷,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她的聪明与果决确实让我惊喜,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