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表……曾大公子,和丁公子。”孟美景从前就生过要认曾重屺为表兄的念头,后来未没成,却也一直存着此心思,再后来改了念头,此刻也是顺嘴就差点儿把心思给喊了出来,“他们……”
“他们私交不错。”孟十三接下话儿道。
曾重屺远远看到孟十三的时候,再走近些确认是孟家表妹没错,他的内心已然抑制不住喜悦。
丁蓝桉亦然,而与曾重屺不同的是,他的内心除了喜悦之外,还有些无措。
醉汉可不像曾重屺和丁蓝桉那样有着内心的激动,相反,他瞬间感到恐慌。
他试图逃跑,但很快意识到这已经太晚了。
就在他惊慌失措的短短几息之内,左右前后都被几名缇骑挡住了去路。
这些缇骑面色严肃,眼神凶悍,他们的存在让醉汉感到无处可逃。
醉汉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他知道自己陷入了困境,无法轻易逃脱,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曾重屺一走近,孟十三便先行了个礼:“表哥。”
“夭夭。”曾重屺被这一声表哥唤得心儿一颤,从前孟表妹喊他,还是在前面加个曾姓,现在熟稔了,已然不会加了。
于无形之中,表兄妹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一步。
他暗自窃喜。
孟美景也跟着一礼:“曾大公子。”
对孟美景,曾重屺便如常地板着脸:“孟二小姐。”
接下来是丁蓝桉,孟十三和孟美景也是规规矩矩地互相见过礼,而后和曾重屺,四人同看向被缇骑围住的醉汉。
醉汉被四双眼睛同时注视着,也不止四双眼睛,而是周遭围观行人的无数双眼睛,曾重屺和丁蓝桉还没怎么着,他已然自己软了腿儿。
在围住他的缇骑的目光之下,他慢慢滑坐在地上,再无方将那反驳回怼的嚣张蛮横。
“闹事儿的?”曾重屺问了孟十三一句。
孟十三回道:“无缘无故的,他就突然向着我和美景冲撞过来,企图攻击我们,一次不成,被我拉着美景避过了,还回过头来想再冲撞一次。”
“故意伤害?”丁蓝桉说着把手握成了拳头,孟府大小姐是他的心上人,敢冲撞他的心上女娘,当真是不想活了!
丁蓝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提起握得咯吱作响的拳头,直接向醉汉迈进。
孟美景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
她紧紧地盯着丁蓝桉,心中暗自希望着他能够将那个可恶的醉汉揍成一个猪头,她光是想象着醉汉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快感。
孟十三见状看了眼曾重屺。
曾重屺接到视线,立刻与孟十三说道:“幕帜有分寸的。”
孟十三趁机道:“不曾想表哥与丁公子如此交好。”
“有问题么?”
“没问题。”
曾重屺松了口气儿,他还以为挚友得罪了孟表妹呢,不是就好。
丁蓝桉顾着要同醉汉算账,给孟十三出出气儿,是没听到孟十三和曾重屺的对话,但孟美景听到了。
听到之后,孟美景心里更确定了一件事儿。
往前她就觉得曾府的大公子对长姐很是不一般,也不止曾大公子,而是乃至整个曾府,对长姐都非常着紧。
其着紧的程度,她觉得是曾府已然是想要曾大公子把长姐娶进曾府,以曾府之势护长姐安好一辈子的程度了。
后来曾大公子到过几回孟府,曾家姐妹也到过几回孟府,此其中也是有区别的。
那区别,她不知长姐是否有瞧出来,左右她是瞧出来了。
曾家姐妹对长姐,那就是深厚的表姐妹之情,曾大公子对长姐,则是有余小太医对长姐的心思一样。
孟美景忽然感到好烦恼。
长姐太受欢迎,除却嫁进东宫成为太子妃之外,就目前为止,她已知的已有好几位不错的儿郎,都对长姐有意。
也不知长姐对谁有意?
孟美景想到李寿,遂又止住了扩大联想。
罢,虽则长姐早同她言过,长姐不想成为太子妃,但太子殿下想啊。
太子殿下那想把长姐娶进东宫的心思,一开始不承认,中间承认了还会掩一掩,而现今是直接司马心人人皆知了。
想到大堂兄曾言过的,太子殿下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般和善的话儿,她突然感到后脖子一凉。
为了好好活着,孟美景赶紧止住其他杂念,回到眼前这意外的麻烦状况。
丁蓝桉一走近,缇骑纷纷自动让出一条道,现出被围在中间软腿儿瘫坐在地的醉汉。
京城老百姓,天子脚下的诸众,就没有谁敢无视锦衣卫的那一身飞身服和绣春刀的,而现在,醉汉看到这两样,丁蓝桉都向他亮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只缩不到一步的距离,后背就抵到他身后还站着的缇骑的腿儿,他一下子就哭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哭着求着,他挣扎着改坐为跪。
丁蓝桉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