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高不高明,胺不胺脏,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却在石莲纯的顾虑之中。
她不可能在她父亲得救之前,去得罪孟十三,但陆娉婷就在眼前逼她,她不想答应却又无法拒绝。
她怕她一拒绝,陆娉婷会使手段让她连门都出不去。
而她必须出去,她和孟十三约定的后谈还没有谈,等孟十三出宫,她就要出陆府找上孟府,听听孟十三关于搭救她父亲的法子。
那么,便只剩下一个法子。
陆娉婷不知石莲纯心中所想,得到石莲纯的点头之后,她很满意地回了自己的院落。
石莲纯被桂草搀扶起身,桂草给她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拍干净了,主仆俩往自个儿的偏僻小院回。
“小姐……”桂草从头听到尾,这会儿她有些担心。
石莲纯却是不想再言:“别说了。”
李璁因宗帝的禁令,而不得随意出入宫门,但李寿作为东宫储君,有着宗帝亲授的天子令牌,足可随意出入宫门。
李寿和孟十三所坐的皇家大车进入宫门,随后宫门一关,李璁远远避在一旁观着,直至宫门落钥,他也没有移开目光。
峰回很心疼李璁:“殿下,要不等会儿找太子殿下去?”
“太子眼下忙得很,忙着与佳人一会,我要是这会儿去打扰,岂非要弄巧成拙。”李璁要想找李寿拿令牌,早便去了,何需待到今日,“洛老先生那边,可有说会在京城待到何时?”
峰回答道:“岭现今日去洛老先生那儿之后回来,说洛老先生还会在京城待一段时日,具体会待在哪一日,却是未言。”
李璁点点头,转身回自个儿的堰郸宫。
还有时间,他且再等一等,等到父皇取消禁令,如若等不了,届时他再往东宫,求求太子三哥给他天子令牌。
李璁在宫里着急,宫外的项照同样焦急万分。
努力找了这些年,努力劝说了李璁这些年,终于在今时今日,李璁同意医治腿儿,闻名天下的洛水神针的后人也奇迹般来到京城,现就在洛右江隔壁的洛府里,无人能懂他内心的激荡与喜悦。
然而,乐极生悲。
偏就在这个时候,宗帝下了不得随意出入宫门的禁令,李璁被困在宫里出不来,幸好洛贵老先生还会在京城再待上一段时日。
此是目前为止,他焦急之下听到最好的消息。
自岭现进洛府问得洛贵亲口承诺暂时不会离开京城,继而回宫去向李璁复命之后,项照就在洛贵所在的洛府里待着不走了。
洛贵安慰道:“项二公子尽可安心。今日与七殿下侍卫所言,字字句句为真,公子实不必在此守着,可自去忙公子的。”
项照却是摇头:“我并非是在质疑老先生之言,而是除了在这里坐着,我会比较安心之外,照着实哪儿都不想去了。”
他转头便吩咐胜景:“去宝莱楼买一桌席面回来,酒要最好的玉液酿……来个三坛。”
“诺。”胜景领命步出堂屋,离府打马直往满江坊盛舟街的宝莱楼。
洛贵见之听之,遂不再多言,今日他无需出府,有个人在府里陪着他吃吃喝喝,也挺热闹。
朱希叶亲自接回朱姝回到朱府,之后便出门打听消息,得知李寿亲自带着孟十三回宫,他很快又回到朱府,老老实实地盘着。
盘到朱姝清醒过来,他慢慢问得今日在碧虚庄园里,闺女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因何会落水的过程。
“你是说,是几个你不认得的贵女推的你,具体是谁你还没有看到?”朱希叶听完,只觉得心里一片凉丝丝的。
朱姝道:“父亲,女儿连她们是连个府邸的小姐也不知晓,她们突然走过来同女儿说话儿,女儿想着都是京城里的女娘,说话儿便说话儿吧,也没什么。谁知临了临了,也不知她们之中的谁,突然就绊了女儿一脚,又推了女儿一把。”
朱希叶作为略阳父母官,一听便揪出重点:“先绊了一脚,后推了一把,也就是说,也有可能不止一个人害你落水……”
“是!”朱姝重重点头,“父亲能否查出她们的身份?”
朱希叶点了下头,而后又没说得太满,斟酌着道:“为父可以通过崔七公子,去细问颜大管事,当时在你周围的贵女,都有哪个府邸的小姐,可如此一来,范围就大了。饶是能找到,能得知‘她们’到底是谁家女儿,‘她们’承不承认害你落水,又是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朱姝怔了怔,怒道:“那要是她们不承认,女儿险些被害溺亡一事儿,难不成就这么过了?”
朱希叶转向豆子:“小姐落水之后,你说最先下水救人的是孟大小姐?”
“是!”豆子答道。
朱姝不解地问道:“孟大小姐乃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待女儿好一些,必要携重礼登门道谢。父亲现在提及孟大小姐,这又和她们有何干系?”
朱希叶没回答朱姝的疑问,而是继续问豆子:“那孟大小姐下水救人之后,你可有见到莫名和小姐打招呼说话儿的那几个女娘?”
豆子细细回想了一番:“奴婢没见过。孟大小姐下水去救小姐之后,颜大管事也让庄